“陈恩静死后,顾婷婷还常去话剧社吗?”林蔷打算从顾婷婷和陈恩静的关系出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没有,陈恩静去世之后,顾婷婷再也没来过话剧社了……在顾婷婷心中,陈恩静是像天边月亮一样,她的死亡几乎是把顾婷婷推进黑暗之中。”
“从你的感受出发,你觉得在陈恩静死后,顾婷婷有什么改变?”
“我觉得,顾婷婷越来越像陈恩静了,上次我在学校看到她,她瘦了很多,身材和神态都特别像陈恩静,更奇怪的是她那次穿的好像就是陈恩静的衣服。”
难道谭天霖把顾婷婷看成了陈恩静?林蔷心中生出这样的疑问。
“谭天霖和陈恩静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吗?”在顾婷婷的供词中没有对谭天霖和楚临东有过多的描述,不知道在社长这里能否知道谭天霖、陈恩静、楚临东、顾婷婷四个人更多的信息。
“大二那年,陈恩静演了红玫瑰,而当时台下坐着观众当中就有谭天霖和楚临东,话剧结束以后,谭天霖就来后台的门口等着陈恩静,等陈恩静换衣服出来之后,他就拿出一束玫瑰花送给陈恩静,里面有张卡片,写着“热情的玫瑰女王,把宝座建在新月上;只要见你一面,哪怕顷刻死去我也甘愿……”【注】(引用有改动)
“你记忆里真好啊,这么久了,卡片上的诗你还记得!”林蔷不由得感叹。
“那当然记得,我是王尔德狂热的粉丝,这首诗来自王尔德的《圣明尼亚托教堂》!只不过他将‘洁白的美德女王’改成了‘热情的玫瑰女王’罢了。”徐柯能说出诗句的出处,对于林蔷的称赞得意洋洋,感觉自己当之无愧。
又是王尔德,这个案子与曾忆的案子真的没有联系吗?林蔷对于这两个案子的关联加深了怀疑,但是旁边的陈平又不相信自己,所以林蔷没有将怀疑说出口。
警队的人根本不相信曾忆的案子和谭天霖的案子之间有什么联系,不过林蔷还是默默将自己的怀疑记在本子上,目前除了有一个共同的蔷薇花项链之外,如今出现了一个新的共同点,那就是王尔德的诗歌和小说。
“所以就这样,陈恩静答应跟他交往了?”陈平问道。
“那怎么可能,谭天霖追了陈恩静很长时间,像是制造偶遇的机会啊,没事请吃饭啊,一起去江边散步啊什么的,就是一般的套路吧,不过陈恩静也挺吃这种套路的,日久生情吧,他们就在一起了。”徐柯对于这种狗血套路没什么感觉,还不如自己导演的戏剧有意思,毫无新意。
“直到陈恩静死亡的时候,他们的感情依然很好吗?”林蔷问道。
“好像也不是,他们确定关系不久就分手了,分手又复合,复合又分手,反反复复的,我也不太清楚,这个可能当事人更了解其中情况吧,只是可惜,故事中的两个主角竟然都去世了,真是个悲剧结局……”徐柯叹了口气,低下头,喝了杯咖啡。
“你有没有听他们或者顾婷婷提起过他们分手的原因,哪怕一点点风声也可以……”林蔷探出身子,十分恳求地说道,“这对于解开他们死亡的秘密非常重要,你这么好的记忆力和人缘儿,你一定知道的!”
面前的女警察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可怜地望着自己,而且还夸自己记忆力好人缘好,徐柯想了想,说:“好像谭天霖是个Pick-up Artist。”
“Pick啥?”陈平一头雾水,“你刚说的词是啥意思?”
【注】(英)王尔德著,王剑钊译.王尔德诗选[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