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九方锦看到来人,挑眉开口道:“你可真是作了句好诗啊。”
“世子爷谬赞。”李长今没有感情地谄媚道:“我说的这句诗是梦里有人指导,如何能跟世子作的画比呢。”
“今日那个蠢货设的春日宴你可以不去的。”九方锦无视了她阴阳怪气的话,放下手中画笔淡淡道。
“世子爷也知道,那晨华公主是个蠢货。”李长今慢慢走近九方锦,自觉为他研墨,瞅了眼那画,这次画的不是什么春宫图,而是副正儿八经的山水墨画。
九方锦轻咳了两声,收起山水图看向李长今,小姑娘今日与往日不同,化了妆还换了个色的裙子,李长今人长的好,在世人眼里该是算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她很是耐看,越看越有韵味,素衣显的文弱,红衣显的艳华,九方锦觉得,她好像穿什么都好看。
“阿九今日这一套如何?”李长今见那人一直盯着她,浅笑着问。
“挺喜庆。”九方锦收回目光,不自然地撇向窗外。
“那我的伍仁又如何?”她又问。
“是个能吃苦的,好好训练一番,定能当条好狗。”九方锦漫不经心道。
狗?李长今皱了皱眉,不喜这个称号:“在世子爷眼里,我也是条好狗吗?”
“噗。”九方锦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就你这张牙舞爪的,整天给爷惹麻烦,合该算作一条不听话的猫。”
李长今听罢,当即放下磨石炸了毛,颇有脾气地瞥了他一眼,调头就走。
“爷今日叫你来,是要给你看个好东西的。”九方锦不慌不忙地坐下,细碎的阳光渡下,给他周身气质少了几分风流浪荡,倒还有点温润如玉的意思。
“什么好东西?”李长今离去的脚步停下,故意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问他。
九方锦取出一个折扇,一下摊开,扇子上写着“世子最帅”的字样,他掩面轻浮:“你猜啊。”
李长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想来这人也没这么无聊,略微思索,随即道:“可是找到李洪贪污的证据了?”
“你倒是有几分小聪慧。”九方锦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折子:“这里面是李洪贪污的全部证据,你若是想告到陛下那里,足得满门抄斩。”
李长今夺过小折子,随手翻了翻,大多都是李洪这些年贪污的比对账目,那么逍遥全是拿白家接济做的幌子,而实际上白家接济的钱全都算进了白氏的嫁妆里给了柳氏祸害去。
李洪贪污的银两数目庞大,不知比白家接济的数目大了多少倍,李长今勾起嘴角,将小折子揣进兜里道:“多谢世子。”
“你不会真想毁了李家吧?那对你没好处。”九方锦看着她狐狸似的笑眯了眼,淡淡提醒道。
“依附终归是依附,我若是真要依附,也合该依附个有情有义的,更何况我并不想依附谁,这世间,只有我自强,方才强的稳当,有了世子的小折子,我足以全身而退,邀功请赏,但求日后能为世子所用,也让世子有求于我,届时,阿九定当全力以赴,报答世子。”李长今对着九方锦虚行一礼,说出了她的想法。
九方锦摸了摸鼻子,这想法不错,但在现在这个时代过于惊世骇俗,如今哪家姑娘想嫁人不看娘家有几斤几两,李长今这话的意思却是想着自立门户,不过她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想来邀功请赏,请的该是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