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2 / 2)

他的脸色煞白,左手捂着右手,右手臂弯处有一处刀伤,源源不断的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裴心照木楞地看着师兄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人群散开,众人唏嘘慨叹。

而她站在秋日的路边,宽大的衣袖被风吹的鼓起来,她感到丝丝寒意入骨。

她只看着那辆远去的救护车,将身后的人,忽略得彻底。

.

“讲个笑话。

痴心汉因为自己前女友一个带着哭腔的电话,便从很远的地方折返,他拼命奔跑,好像在追赶命运,而其实他只是在追赶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痴心汉心慌,派人非法查找她手机定位,然后偌大的城市,千里迢迢,他终于追上了她。

可痴心汉只是站在她的身后看她,看她如此真心如此悲痛欲绝地为另一个男人流泪。”

秋风寒凉,冷而不敢触碰。

……

“……砰!”杯盏碎裂的响声传来,玻璃片散了一地,亮晶晶的,随时都有将人划伤的危险。

酒吧里的喧闹声立刻安静了,定定地看着角落里的男人。

他穿一件灰色风衣,领口是双排扣,深蓝色发色很惹眼,是说不出的洒脱帅气。

但细看他的眉目间,就会发现散不了的戾气和桀骜。陆予白这个名字,从来不是让人耻笑的。

讲笑话的人不再继续,只是沉静愤恨地看着陆予白,他踩着他的伤口说:“陆予白,你他妈为什么不清醒一点?”

“你好不容易走出来,难道又要因为固执而再次缩回去吗?”

“你追逐爱情,可是你他妈天生就无法做到只爱一个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认识到?陆叔叔,看你这样,也很失望……”

“你别跟我提他!”重重一拳,打在了讲述人的的嘴角处,丝丝血迹渗出来,扯着疼。

“吕泽州,我的忍耐有限。”陆予白看着他,眼神冷而决绝,像含了一把刀子在里面,随时准备将人剥皮削骨。

吕泽州一手摸上嘴角,也不恼,只是笑,他揩了一把血迹,还要规劝他:“阿白,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云城西山区还有一个连锁赛事,去追逐你的理想不好吗?”

“你一定会成为F1赛车手的,你天分很高。”

陆予白垂眸看了他一眼,眼眸平静无波,低哑着嗓子道:“不去。”

“有一些事,等待我去解决。”

酒吧老板见此也才开始喔喔的活跃气氛,热闹很快卷土重来。

老板是个漂亮的女人,过了一会,她端了两杯酒过来,含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陆少,吕少,小店有你们光顾蓬荜生辉,有什么过节,来,我们喝了这杯酒也就忘了。”她递过两杯酒,轻轻笑,妩媚动人:“最烈的威士忌配最骁勇的战士。”

吕泽州笑看她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把陆予白的那杯也一并干了,低哑解释:“他不喝烈酒。”

“好,吕少代劳也可以。”女人笑得好看,细眉苏展,一笑动人心魄,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林柯意,幸会。”

吕泽州看她一袭红裙,身段婀娜,性格也洒脱不做作,便递过一只手与她交握,淡回:“吕泽州,幸会。”

林柯意余光在陆予白身上,却发现他根本没分给自己一点目光,一直在啜饮着杯中的酒,黑眸沉沉,如夜中大海平静深邃。

林柯意转身离开,她回到吧台,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投向那边角落里的男人。

她没有见过其他人的蓝发能比他帅气,是一种乖痞嚣张的矛盾,很迷人。但同时那男人也有一种孤冷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陆予白轻轻拨动桌帘下的一颗转珠,若有所思地开口:“有没有可能真正将一个人忘记的药?”

吕泽州抬头看着他,乐了:“你说忘情水啊?”

深闭双眼,陆予白自言自语般开口:“时间是一个闭环,如果我忘记了过去,那我还能被困在过去吗。”

吕泽州以为他魔怔了,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肘,询问:“你在说什么啊?”

“泽州,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一个人在街上走,却突然,感觉经历的一切都是昨天的往事。”

“就像,我们被困在了同一循环往复的场景之中。”

吕泽州笑:“是啊,人生本就是枯燥乏味的不停循环。”

“我们站在街上,街边景物没有变,天气没有变,心境没有变,于是大脑的潜意识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昨天。”

陆予白抬头看他,目光平静而深沉,但却像压抑了很多事,似云淡风轻,他开口:“她忘记了我。”

吕泽州一愣,询问他:“你是说,心照?”

陆予白抿着唇角不说话。

吕泽州缓慢摇动自己的酒杯,一点一点,看着淡红色的酒溢至杯口又滑下,改了决心,他斟酌开口:“如果,如果陆白你能确定自己的心意,摆脱叔叔的影响。”

“那就去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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