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想通了,她便将方才平滇风提审她的流程和细节,每一次各不相让的对答,每一处强词夺理的怀疑,都和盘托出。
“你记忆力不错,”怪老人听后忍不住夸赞,“只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呐,竟能将高压下的审案经过原样复述,还这般逻辑清晰。”
“你重点错了。”黑暗中,任小念翻了个白眼儿。
怪老人笑了。
他是谁?任小念提到的时候,他一下子便抓住了重点。他这辈子醉心武学,膝下没有子女。人到暮年,见到这么个老成有趣的小丫头片子,心觉亲切,逗她玩儿呢。
“心竺那丫头没中毒,”怪老人捋了捋长到及地的胡须,“她那是犯了食冲之症呢!”
“食冲之症?”任小念表示不懂。
“不懂了吧?”
“是不懂,”任小念点点头,认真以待,“烦请赐教。”
“唉,我本不该帮你这个忙。妖妃要来祸乱椰岛国,那是椰岛国跟明国之间的祸乱,于我何干?说不定,这外面乱得起了劲,我还能趁乱逃出去呢。”怪老人连连摇头,仿佛是在扪心自责,“唉,我还是太善良了。”
“若是这次我得还清白,出得去这圄牢,若是你犯下的罪过不是很重,没有伤及他人性命,我必会去七公主那儿求情,请求陛下减免你的刑罚。”
任小念发自肺言,说的认真,那怪老人听了却不当回事。
“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他摆了摆手,“小姑娘我问你,在昨日之前,心竺那丫头是否肠胃不适,已有脾虚之症?”
“没错,”任小念应道,“王后先前吃过一顿豉爆鲶鱼,辣味重了些,伤了胃。不过张太医问过诊,说是无甚大碍,只需仔细调养着。后来吃了新妃娘娘送来的麦冬菠菜猪肝汤,缓和了许多。七公主她心疼王后,便让我炖了一锅羊排煲,送去半锅给王后。这之后,才又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