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庆岩低声道,“我听赵无说了柴家那件事,也怀疑跟老沈氏有关。沈家祖上是军功起家,也封了侯,只不过不是世袭罔替,沈家这一代家主已经降成了正三品的勇烈将军。沈家奢侈无度,子弟又大多不成材,胆子也大。老沈氏害你娘,把北阳长公主府都设计了进去,当然也有胆子谋害南阳长公主重孙,以后或许还会害柴大奶奶。这么看来,老沈氏在南阳长公主府安插了眼钱,我还怀疑沈家在北阳长公主府也有眼线。你千万不要跟柴俊父子去他家,找借口推了。我去京城后,再打探一下。若小沈氏真的同老沈氏有关,我会想办法跟柴副统领暗示一番。那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办。”
许兰因点头。两人又商量了一阵,才各自歇息。
而赵家的赵无则兴奋得失眠了,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三次失眠。第一次失眠是他三岁的时候母亲去世那晚,第二次失眠是他七岁时爹爹去世那晚。其它时候,哪怕再大的打击,都没影响过他的睡眠。
他一直在想同许庆岩的谈话。
许叔说,若他知道自己再敢半夜带着他闺女爬墙头,就永远别想当他女婿。
赵无高兴得心花怒放,忙问,“许叔的意思是,同意我和姐姐的事了?”
许庆岩又否认道,“我可没这么说。因儿主意大,我和你婶子再中意谁,她不同意,我们也无法。”又语重心肠地说道,“男子汉,要顶天地立,能把家顶起来,姑娘家才会有安全感。”
赵无知道了,许叔和婶子都把他看成女婿人选,只不过姐姐一直把他当弟弟看,怕他顶不起门户。以后在姐姐面前,一定要好好表现,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想到后院的公鸡打鸣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早上赵无推头李洛去许家吃早饭。
尽管赵无内心澎湃,为了表现自己的稳重,表面还非常镇定,连许兰因都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同。
六月初四早上,许庆岩带着许兰舟和两个亲兵、一个长随去了京城。
秦氏满心不舍,拉着许兰舟哭得很伤心。
秦氏不仅是舍不得许兰舟,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和担忧。儿子已经大到可以去京城奔前程了,可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就会对儿子的前程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甚至会连累到许庆岩,那这个家就完了。
许兰月舍不得爹爹,抱着爹爹的腰哭了半天。
许庆岩哄了许兰月几句,看向秦氏,心里酸涩不已。之前每次自己要离开家了,妻子都是拉着他流泪,殷殷叮嘱着,可是现在……
他对秦氏说道,“烟妹不要难过,我会照顾好兰舟。我也会多多当值,多攒些假,说不定几个月后我就能回来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