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一定换回他喜欢的甜腻味。
“你二哥还没走远。”为了回报秦瑾文透露“秘密”，顾留卿难得好心地提醒他。
“哈？”秦瑾文还一脸云里雾里，根本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顾留卿觉得，这少年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
秦九渊半夜结束工作，出了二楼书房就要往三楼走时，正遇到顾留卿打着哈欠走出房间。
他身上还披着那件血红的华丽长袍，赤足走在黑色的地毯上，皮肤白得仿佛发光。几缕碎发慰贴地搭在额前，显得他的脸精致之外还有一种乖巧的感觉。抬眼看人时，琥珀色的瞳眸蕴着玉一样温润的光泽，细密纤长的睫毛如同羽扇又轻又缓地漫开。
秦九渊微微一怔。
在橘黄的灯光辉映下，诱惑和无害这两种矛盾的气质，在顾留卿的身上莫名地融洽。
“是你啊。”顾留卿懒懒洋洋地招呼了一声。
似乎是夜色温柔的缘故，他的声音依旧慵懒好听，却少了平日里疏离冷漠的感觉。
“嗯。”秦九渊轻阖了阖眸，就要上三楼。
“你们这里太吵了。”顾留卿小小的喝了一口果汁，不满地皱了皱眉，“吵得我都睡不着。”
实际上，这里虽然位处市中心繁华区附近，但这个高档小区的环境在常人看来还算安静，跟“吵”这个字绝对不沾边。顾留卿听觉敏感，才会觉得太吵。
秦九渊脚步顿了顿：“睡不习惯？”
顾留卿点了点头。
“你之前跟张助理提过，是想要买那种郊区大庄园式别墅？我会让人帮你留意。”
说着，秦九渊抬脚又要走。
顾留卿忽然就不爽了。
这一脸急着要走，不待见他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从背后伸手按住了秦九渊的肩膀：“秦先生这么急着走？”
秦九渊转身过去看他。
两人距离很近，只隔着半臂的距离。
近得秦九渊能听到顾留卿平缓的心跳，闻到他身上干净的、带着点草药清香的味道。
跟他张扬耀眼的长相不同，他身上的味道极轻极淡，是内敛而安静的，一种让人舒适放松的感觉。
近距离看那张脸，五官更加精致，肌肤白皙细腻像是最水润的羊脂白玉。那双琥珀色眼眸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他甚至能从那双眼眸里看到自己过于专注的眼神。
顾留卿把人按住后就有点后悔了。
两人距离太近，秦九渊身上浓烈的阳气气息跟不要钱似的向他铺面而来。浓郁灼热的阳气在深秋的凌晨半夜里尤其诱惑人，比散发着最香甜气味的甜点还要诱惑。
偏偏秦九渊还一副神情冷淡的样。面容冷峻至极，脸部的线条贵气英挺，薄唇干净利落，整个人一脸高不可攀的感觉。
阳气的诱惑加上生人勿近的气势，两者结合，吸引力更是致命。
“顾少这是要做什么？”秦九渊撩了撩眼皮。
他的视线落在顾留卿手腕的血红珠串上。
顾留卿平时穿的血红长袍衣袖宽大飘逸，不特意露出来不容易看到他腕间的珠串。
此时顾留卿抬手按着他的肩膀，恰巧露出腕间的血红珠串。
很多时候他会不由自主地忽略这人为什么而来。
为血脉之力，挑衅他时提起的阳气，或者其他目的？
不管为什么，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这人一穿过来就知道他的存在，甚至手上戴着的珠串含着他的血脉之力。
当然，难得碰到一个不太一样的穿越者，一个任性倨傲、喜怒无常的魔，有时想法漫无边际让人猜不透，有时又简单得让人一眼看出他的情绪想法，诱惑而多变，耀眼而又危险。
他不介意先看一看。看看这人到底想要什么。
顾留卿磨了磨牙。
秦九渊这么淡漠地撩起眼皮问他“要做什么”时，更加让人心痒痒地想要扒开他冷漠的表皮。
“要做什么？”他扬了扬唇，笑容古怪，“秦先生这身阳气太过诱惑人，又凌晨深夜在我这个魔面前晃荡……你要知道，魔都是喜欢吸阳气的。”
秦九渊用那双狭长的凤眸静静看了他一会。
这个人，似乎格外热衷于挑衅他。
他伸手，用指尖慢条斯理地轻抚顾留卿的眼睛，神情冷淡：“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