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见刚找到退热的药丸转眼沈弃就晕了过去:“……”
她眼疾手快地再次抱住了沈弃,避免他又双叒叕可能与坚硬的地面亲密接触。xllgz
由于此刻情景的特殊,甚至让她生出了几分占人便宜的错觉。
这是被气晕过去了?
林寒见迅速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举动,除了冒昧地动他的储物袋自己确实没做什么。就算是碰了他的东西她还好生地出言解释了这也能让他气到昏倒?沈弃的气量不至于这么狭小吧。
在林寒见的思维中沈弃给她喂血救她,自然要回报。只是她想不到沈弃在自己手上划了多少道,时间又持续了多久她以为仅仅是最后那一次的功效救醒了她。
因此,林寒见不知道沈弃本身的伤有多重更不知道他先前被气吐了血,也不知道沈弃在混乱中替她挡了一刀。
高修为的修士对战若以杀招先行一方稍有疏漏疲态便会露出破绽,在生死对战中容不得缓冲下一秒就能刺中死穴。
沈弃与那群人交手,被团团围困本不算太糟,却不料其中一人如何发觉了林寒见的特殊性对着林寒见发起攻击。即便知道林寒见或许能够躲开,沈弃还是想也不想地去挡下那招另一刀当即而至划在他的肋下处。
沈弃肋下泛起尖锐的痛楚他忍着回眸去看林寒见情况的念头,心中惊涛骇浪都不足以形容:他居然去挡了,居然想也不想地去挡了。
就算他喜爱林寒见默许了这份感情的存在,此刻情况下他不是该采取更合适的办法么?
为什么用自己的身体去挡?
为什么不能掩盖住林寒见的重要性,被敌人轻而易举地发觉这就是他的弱点?
为什么无法将一切做得更完美无缺,令她面对此等险境?
一时间,沈弃看林寒见的目光几乎是像在看洪水猛兽:林寒见的存在远比他本身能预料到的影响更深,完全背离了他本来的轨迹。
他更坚定了与林寒见从此不相往来的念头,不舍得杀她,就永远不要同她交集。
可他在她抱过来的时候,却压根没法儿拒绝。
林寒见半抱着沈弃,另一手捏着药丸,艰难地试图撬开他的嘴,给他喂下去。
奈何沈弃在昏睡中还残存着警惕与戒备,不肯随意吃药。
林寒见仔细看了一下,沈弃的这种晕倒不是晕死了,而是发了高热,烧得晕晕乎乎,神智不清了。
“沈弃,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林寒见尝试着和沈弃对话,以期让他放松这种几乎成为身体机制一部分的戒备,“你现在发了高热,我要喂你吃退热的药,你放松些。”
几秒钟过去了。
没点动静。
林寒见再次给他喂药,还是喂不进去。
她忍不住将那颗药丸拿到鼻端,嗅了嗅气味:……不算是很苦的气味啊,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吧。
想想项渔舟之前“夸”沈弃的那番话,林寒见还是觉得,这事和沈弃本身的心理防线太高有直接关系。
她沉吟片刻,放软了嗓音,轻唤道:“阁主。”
这是她还在翙阁时,喊沈弃的类似语气。
沈弃在一片混沌中蹙了蹙眉,不自觉地朝着声源处靠近了点。
林寒见眼疾手快,瞅准时机就将药丸塞进了沈弃的嘴里。
沈弃表情更差,像是马上要吐出来。
随即,他闻到了林寒见身上的熟悉气味,隔了段时间他也仍能清楚地分辨,脑中仅剩的紧绷一松,顿时彻底软在了林寒见的怀中。
药也顺利吃下去了。
林寒见松了口气,喃喃一句:“还真省心多了。”
他以往吃药之前,总是拉着她做些有的没的转移注意力,还非要和她说话。林寒见刚到他身边时是走针对性的讨好路线,后来就随性许多,有时候都不怎么说话,沈弃总是能手腕巧妙地逗她开口。
现在吃药,喊句阁主竟然就行了。
林寒见喂完了药,等了会儿,去拍沈弃的脸,与大胆动作截然相反的,是她仍然柔软的低唤:“阁主,醒一醒,我们还没走出密道,需要你带路出去呢。”
沈弃神色惶然地拧着眉,似乎挣扎着要醒来,却终究没有。
林寒见的掌心处一片湿濡,她本以为是沈弃高热与重伤带出来的冷汗,此刻才惊觉不对,低头定睛一看,看清了沈弃肋下的伤口。
被红衣掩盖着本就不好分辨,他身上又带着异香,混杂本身所用的香料,掩盖了血腥味。纵然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泄露,经过了方才的打斗,林寒见也没有多想,哪里知道沈弃身上还有这么重的伤?
她表情凝重,再次掀开了沈弃手臂上的衣服,握着他的腕仔细打量,看见这绷带蔓延缠绕到手肘部分,又渗出了血,便从层层掩盖中看见了下方的伤处究竟有多重。
他究竟割了多少刀?
又给她喂了多少次血?
他身边的人都不阻止他的么?丁元施对着她叭叭叭那么多,不会劝自家正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