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灵玉!”
言昭大喜,连连说道:“他在这里,我没有找错!”
有了贴身之物,一切就都好办了。
立时,言昭施寻人之术:“引我前行,寻汝踪迹——”
幽微的冷光自和光灵玉上蹦蹿出来,化作蓝色水母,在黑暗中飘荡、穿行。
言昭紧跟脚步,穿过重重长廊,推开数道石门,走入黑暗的更深处。
蓦地,忽有暗金色光亮现于眼前,言昭定睛一看,惊觉此乃妖纹封印。
他试图以剑破门,却被封印震出数米远,长剑也掉落在地,一瞬爬满裂纹。
“凌清越,你在里面,对不对?”
情急之下,言昭已忘却尊称,直呼其名。他想要的,无非是确认那人安危。
“言昭……是你?”
水波震荡中,传来微弱的回应。听起来,凌清越处境不妙。
言昭忙问:“你受伤了?”
凌清越矢口否认:“不曾,不用担心。”
言昭未曾说破,只想立时破门而入:“我进不去,你可有办法破开封印?”
凌清越回答:“此乃妖主所设,不可强破。引三道天光至于门前,封印自行脱落,妖主亦无感应。”
这倒难住了言昭:“深海之中,哪有天光?”
凌清越喘了片刻,才断断续续说:“取八极百炼镜,引天光至此。”
言昭急忙追问:“何处可得宝镜?”
凌清越说:“鸿蒙山,蓬莱仙君处。”
“这不正是谢景枫去要去的地方吗?”言昭精神为之一振,“我这便传音给他。”
“慢着。”凌清越强忍不适,劝阻道,“你先出去,寻一处藏身之所。”
“你动了封印,妖主必然有所感应,兴许即刻就将折返。”
言昭怒道:“来了更好,我正想与他——”
然而,凌清越呵斥了他:“你有什么本事与万年大妖抗衡?快走!”
言昭皱眉,不愿离去:“我若走了,你怎么办?”
凌清越沉吟:“他捉我乃是另有目的,眼下必然不会动我,你放心。”
言昭依旧不走,口中反问:“我不知你伤势如何,如何放心得下?”
“不要意气用事,速速离去。”
“我怎能抛下你?”
“怎么,本座管已经管不了你了?你若不走,本座即刻将你逐出师门。”
“你……”
最终,言昭不得法,唯有提剑而去。
他想着,是该寻一处地方好生想想剧情线了,原著中可没提过什么妖主。
或许,随着他穿书到来,剧情线已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又或者,他是来帮作者填坑的?!
——淦!
另一边,凌清越则在思索第八十一回历劫之事。
这一回,实在太诡异了。随着言昭一改常态,事情也发生诸多变动。他实在不知,这是好还是坏。
不多时门上封印波动,不出所料,妖主去而复返。
妖主立在石门之下,四顾打量,已生疑心:“有人来寻你了?”
凌清越不应声,只拿冷眼瞪他。
妖主冷哼,又对身后之人道:“用你的本事,在城中仔细搜一搜。或许,今日便能大仇得报了。”
凌清越定睛一看,惊觉妖主随从乃是双生蛇。
蛇女蓝姬手中牵引傀儡线,身旁是制成不腐尸的莫迦。如今,二者虽一生一死,却仍共用蛇身,实在诡谲难言。
他怒而质问:“螣虫寨血案野兽你做的?妖主大人,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那妖主不言,唇线化作一抹锋利的弧度。他认下了这桩血案,却并无半分悔意。
凌清越见此情形,愈发愤懑。
蛇女则是扭动身躯,作势朝凌清越一拜,狞笑道:“清徽仙君,别来无恙。”
那妖主不喜旁人攀扯凌清越,冷声提醒她:“你该走了。”
蛇女扯动傀儡线,施施然离去。
她笑道:“主上,仙君只问螣虫寨血案,不承你救命之情。”
蛇女离去,石室复又只剩凌清越与妖主。
凌清越被妖火围困在正中央,恍如困兽。妖主却能无视烈焰,穿过火墙,走入圈内。
“言昭来过?”
问话时,妖主一瞬不瞬地睥着他,不放过一丝微小的神情。
凌清越毫不畏惧,与他用眼神交锋:“是我自己冲撞封印失利。”
妖主自是不信:“你身上**咒未散,莫说冲撞封印,便是挣脱妖术束缚,都不可能。”
“妖主若是不信,本座就让你好生瞧一瞧。”
凌清见他已行至身前近处,不顾身中**咒,也不顾正被妖力束缚,强行催动灵力,竟大有玉石俱焚之意。
“你问我如何冲撞封印的——这便是答案!”
说话之间,整间石室都在瑟瑟颤动,石梁摇晃不歇。
“你疯了?!”
妖主大骇,指端抵在他眉心,终是压制住这豁命一击:“引我上前,只为同归于尽……决绝至此,不愧是你。”
为救凌清越,妖主胸膛承仙法一击,内伤已铸。
凌清越也不好过,唇角滑落一线血红,伴着烈焰闷炙出的汗渍,莫名显露出一抹欲拒还迎的艳色。
妖主眸中又现金色妖纹,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想为凌清越擦去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