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这是被排除在外了?
谢景枫走到师尊跟前,眼巴巴问:“我的那一份儿呢?”
凌清越这才惊觉,似乎是少了一份:“你大师兄的粽子呢?”
言昭摊手:“忘了。”
“你……”谢景枫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我就这么被遗忘了?”
言昭说:“粽子是没了,咸鸭蛋倒是还有一个,要不要?”
谢景枫盘弄鸭蛋,没好气地嘀咕:“别以为我不知道,师尊不爱碰腥气的东西。你早就想好了,买它应完节,再转手塞给我。”
言昭作势要抢回来:“不要就还回来,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谢景枫躲开言昭,窜到凌清越身后:“美人师尊你瞧瞧,你小徒弟多嚣张,专会欺负人。”
凌清越兀自饮茶:“你是大师兄,让着师弟倒也无妨。”
此刻,言昭若是有尾巴,就该翘上天去了,直朝谢景枫咧开嘴笑。
谢景枫又是一噎,心态炸裂:“我……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言昭正烦他打搅二人世界,顺势将人推出门外。
谢景枫不服,扒拉着门框问:“师尊还没发话呢,你怎么就赶起人来了?”
言昭满脸坏笑:“我是清徽仙君的‘关门’弟子,可懂?”
谢景枫摇头:“不懂”
“就是——关!门!弟子。”
说话间,门扉在言昭手中轰然关闭。
谢景枫望着门板咬牙切齿——好!好个“关门”弟子!
房中,凌清越放下茶盏问:“你怎么总和他针锋相对?”
言昭道:“我就见不得他总缠着你。”
凌清越愈发无奈:“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几十年来不曾改,我都不计较,你气什么?”
言昭展颜一笑,又应道:“既然师尊不许我生气,我就不气。”
面对一改往日做风的言昭,凌清越自是无比欣慰。他也为言昭添一杯漱口清茶,又闲聊许久,直至月上中天。
言昭实在困得很了,拜别师尊,兀自去了隔壁厢房。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
一阵夜风沿窗扉缝隙飘忽而入,拂灭床畔烛火。霎时,整个厢房陷入黑暗。
睡在踏上的人丝毫不知危机将近,呼吸绵长,仍在梦寐中。
很快,诡谲的事情如约而至。
随着门扉一声轻响,几个身形古怪的东西,借着夜色掩映潜入房中。这几名怪人或是头上有瘤子,或是腰板佝偻,光看剪影便晓得,绝非平常人。
不速之客们蹑手蹑撩开床帐,围着床榻窃窃私语:
“这就是小蛟爷相中的人吧?”
“我倒要看看是个怎样的美人,能美的过咱们水族鲛姬吗?”
“废话什么呢,赶紧迷晕了带走,小蛟爷还等着成亲呢!”
说罢,有一人吐出黑雾,将凌清越笼罩其中。
待黑雾消散,潜入房中的怪东西连同昏睡的人,一起没了踪影。
翌日清晨,启程在即,言昭与谢景枫在外等了许久,却仍不见凌清越踪影。
二人正想敲门一探究竟,却听店小二从凌清越房中跌出来,惊声高呼:“了不得了,蛟爷又了来娶亲了!”
此话一出,引得无数人争相涌来,大有看热闹的意思:
“哦豁,阔气啊!”
“蛟爷赐的聘礼,只有此人的亲朋好友能碰。若是旁人敢沾一手指头,也得横尸当场。”
“也不知谁是这住客的家人,有福气发横财。”
……
言、谢二人互望一眼,同时深感不妙,冲入厢房之中。
小小一间厢房里,竟堆满了宝物——足有百斛鲛珠、千担珊瑚、万两黄金。
言昭瞧着里面的东西,灵光一现,想起昨日的毛头小子来:“金闪闪!”
“好家伙,抢亲抢到本反派头上来了是吧?”说话间,言昭拿乾坤袋收了全部聘礼,揣好了直奔化龙江,“我还没来得及强娶,哪轮得上别人!”
“坏了,这小子遇到关乎师尊的事情,随时随地当场发疯。”谢景枫慌忙紧追上去,“言昭,那化龙江是人家老巢,要从长计议!”
“是老巢更好,直接掀翻!”
言昭御风而行,到了化龙江上,便施了辟水咒,一头扎进去。
“谈什么从长计议,再晚片刻,只怕孩子都能游上岸打酱油了。”看过海棠文的言昭,十分惶恐。
“咳咳咳,虽然但是,咱们师尊也不能生啊……”谢景枫发出善意的提醒。
言昭甩了甩脑袋,将胡思乱想甩出去。紧接着,但见他眸光一凛,通身煞气逼人。
——敢碰凌清越的人,都得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