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灿听到诚王没能倒霉,荣嘉郡主仍有嫁给谨宁郡王的风险,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荣嘉郡主看着风光,实际上也是战战兢兢过日子,她从前还想着无论如何都轮不上她去操心,毕竟人家是郡主嘛。
直到近段时间与之相处,才愈发觉得其实郡主的难处比她们这些人家的姑娘大多了。
皇室宗亲的关系本来就复杂,像诚王与誉王本来就不对付,而谨宁郡王不仅是诚王亲外甥,还有着一半弥国血统,要是荣嘉郡主嫁过去,真是小羔羊掉进了狼窝窝。
哪怕谨宁郡王瞧着是个人畜无害的,但实际上有没有野心、有没有歪念头,这谁都说不准。
掺和进这样复杂的局面中,荣嘉郡主哪里还能过得轻松自在,肯定每天扎在阴谋阳谋里,算计得发际线都要往后移。
“对了,知会奶嬷嬷一声,若最近要带烨儿灵儿出门,千万小心拍花子的人。街上好几家都走丢了孩子,至今还没找到。”
虞志远叮嘱了一句,没有就此多言。自打与弥国开战,大燕百姓的日子就愈发不好过,现在仗是打赢了,可光景还是没有好起来。
人一穷困,就容易走上歪路,拍花子的、拦路打劫的、还有小偷小摸或是骗人的便日渐多了起来。
若是幸运,报了官说不定还能找回来,若是运气不好,那就只能和孩子永远分别,一辈子都见不着面了。
“想想从前京城治安多好啊,灿灿跑丢了那么久,还是被人给送回来了。唉,我记得那时候许多人家的小孩都在街上跑着玩,压根儿不用担心什么拍花子的。”
姚氏感叹了一句,连道世风日下。
虞灿听到这事又想起了景砚拜托的事,她最近躺在床上也努力回忆了,可是除了知晓恩人叫莫云娘之外,别的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隐约记得遇上莫云娘的巷子很窄很小,那个院门看着有些陈旧,但并不寒酸。可是她确实想不起那巷子叫什么,位于什么地方。
要是能想起来就好了,就可以帮到镇国公的忙,虽说不知道这对他有什么意义,但能榜上就是好事。
吃过晚膳,虞灿与虞贞手挽手散步回到行云苑,本打算在屋里坐着说会儿话再休息,还没进屋就有小丫鬟跑来禀告,说是正院出事了。
“表姑娘和二公子在外院卿卿我我,被老夫人身边的两个丫鬟撞见了,回去禀告后将老夫人给气昏倒了。现在大夫刚走,说老夫人是气急攻心,需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
虞灿听到前面还觉得很是顺心,听到最后一句就有些懵了。需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那岂不是这段时间内都没法长途跋涉,回浔州的事只能暂时搁浅了么?
“走,看看去。”虞灿拉着虞贞出了门,在路上正好遇上爹娘和哥哥,一家人整整齐齐走到正院时,只见三房的人并虞启烽、李巧慧都已经到了。
“老夫人还未醒来,大夫给扎了一套针,说是好好休息就无碍。”吴氏语气略有些讥讽,既是无法醒来,为什么又说无碍?显然又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