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李愈不曾见过诚王本王,语气有些不确定,探寻的目光扫向了虞烁。
虞烁也只见过诚王两次,一次是刚回京时与景砚一同进宫面圣,正好遇上从宫中看望太后返回的诚王,第二回是在闹市里,诚王打马经过,还刻意停下与他寒暄了几句。
若非了解太后与诚王野心,虞烁都会觉得诚王是个风流爽朗的美中年,看上去赏心悦目,说起话来也是超好听。
“嗯,看体型倒像,他在这里更好不过了。”虞烁突然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傻子。“哈哈,到时候诚王肯定杀人的心都有。”
虞灿这回是更加确信哥哥所谓的热闹与陈家母女有关,不过她没有再追问,耸了耸鼻子,坐在一旁安静等待。
不多时,远处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嘈杂声浪,虞灿视线随之望去,只见人群被囚车队伍挤向两侧,街上出现了许多带刀侍卫,好几座房顶上更是布置了弓箭手,时刻准备着射杀靠近囚车的人。
“来了来了!咦?樊万里呢?”虞灿看了半天都没看着身形魁梧的大胡子,只看到九名瘦巴巴的男人。
“第一个就是樊万里,”虞烁见妹妹露出怎么可能的眼神,连忙解释道,“牢里的饭可不像家里那么好吃啊。”
虞灿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一群即将奔赴刑场的囚犯。
画面中也曾出现过这一幕,不同的是被押送的是她的亲人,想到此,她又没有了看任何热闹的心思。陈素玉母女遭殃固然解气,可未来还是如浮萍般不定啊。
死囚被一一押上刑场,九名或瘦削或健壮的刽子手早已蒙上黑巾,只露出一双双阴厉的眼,让街上的人们不由自主安静下来。
嘈杂的街巷竟在短短一瞬变得死寂,越是安静,人们就越是不敢说话。但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那九名死囚犯身上,特别是失去亲人的百姓,眼中迸发出恨怒,咬牙切齿恨不得能亲手将他们撕碎。
“樊万里怎么站起来了?”虞灿惊讶地伸长了脖子,只见周遭几家酒楼茶肆也多出了好几颗脑袋,大家都好奇地看向同一方向。
樊万里瘦削的身子晃动了几下,还是稳稳当当站了起来。
刽子手抬眼看向监斩官,见对方点点头表示无碍,便也没有动手阻拦,反而有些小期待。
虽说身为人见人怕的刽子手,但他也是有好奇心的好吗,将死之人经常会喊一些惊世骇俗的话出来,饶是他见多识广也能震惊一下。
而这一回,刽子手听到樊万里带着口音的怒吼,没有震惊,只有懵逼。
“姓陈的桐州刺史,我你b大爷!管好你府上婆娘女娃,别在外面嚼舌根编闲话,老子不是那等强掳女眷的无耻之徒!”
全场鸦雀无声,一般死囚上了断头台,要么喊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要么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而樊万里,显然是个不走寻常路的死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