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知这有什么好看,大公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还说让姑娘早些过去,省得到时候人挤人没有好位置。
请问看砍头需要什么好位置?站得近了容易溅一身血,站得远什么都看不着,何况这事怪吓人的,还不如不看呢。
梨梢觉得主子们的心思真难猜,瞧瞧自家姑娘吧,听说有热闹可看,已是眉飞色舞恨不得拔腿就走了。
“哎呀,是那个大胡子樊万里。”桃枝想起来了,她们还在告示墙上看到过这人的通缉令,据说那之后不久就被抓住了,还引出了不少弥人头目。
虞灿点点头,让梨梢梳了个简单的单螺髻,插上一根简单珠钗,连耳坠子都顾不得挂就匆匆出了行云苑。
不是她急着看砍头,而是她前段时间隐隐感觉到,哥哥对樊万里好像打别的小算盘,好几次说起这人,他都是一副神秘又得意的样子,问他却又不肯透露半分。
算起来,哥哥的蜜汁微笑是从陈家母女算计她们失败开始,虞灿觉得肯定与这件事有关。可她猜不到哥哥究竟要做什么,难不成让樊万里当着全城百姓否认驿站掳人之事?
虞灿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本都已经敲定的事情,何必再多此一举呢?京城三流勋贵圈皆知她们母女遭了陈家算计,风向一变,再往上的勋贵们自不会相信这等谣言。
虽说没将陈家母女的嘴脸彻底撕开,但至少把顶梁柱陈大人支到鸟不拉屎的地方为官,最后赔上一个女儿都没把前程挽回来,想想倒不那么遗憾。
一想起陈素玉,虞灿心中就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前些日子看到她自毁前途还恨不得拍手叫好,经过赏花宴闹的那一出,虞灿又觉得这报应着实有些太轻。
镇国公人在府中坐,锅从府中来,一顶贪花好色的大帽子扣下去,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啊。她可是看出来了,当时大多夫人姑娘都信了陈素玉的鬼话,这盆脏水是很难洗干净了。
作为一个自幼爱好行侠仗义的姑娘,虞灿很是为镇国公愤愤不平,可她干着急也没什么用,人家镇国公压根儿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想想也是憋屈,一个凶名在外的大将军,动辄就要提着四十米长刀砍人的青年,怎么好针对一个闺阁女子,要真是报复回去,怕是不知要被人编排成什么样。
长公主碍于身份同样不好使手段,让陈素玉名声尽毁倒是容易,可这又有什么意义?一举一动本就受人关注,何必在这等事上给人留下话柄。
在长公主与镇国公眼中,陈素玉不过是飞到眼前来的苍蝇,挥挥手赶走即可。待时机成熟时,无需亲自动手,陈家这等小角色自会被局势的巨轮碾压到无法翻身。
来到松鹤院,虞灿匆匆用过早膳,和笑得脸开花的虞烁一同出了门。刚迈出大门口,就见好些天没见的李愈骑在马上,露出一口大白牙冲着她挥手。
“大侄女,你今天看着有点怪。”
虞灿啊了一声,想到昨夜的怪梦,忍不住心虚地垂下头弱弱道:“怪,怪什么呀,我就是”
“怪好看的哦!”李愈哈哈大笑,大侄女逗起来真是太好玩啦,不像大侄子,每次都不按套路来。
“”虞灿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他,高冷地掀开帘子上了马车,开始期待哥哥要给她看的究竟是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