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耳聪目明,顺利避开一群又一群女眷,见到了笑得一脸得意的惠阳长公主。
“怎么样?”
“母亲指什么?”
惠阳长公主看傻子一样扫他一眼:“姑娘啊!”
景砚:“......”
常喜默默憋笑,原来急匆匆差人让主子过来,为的就是让他一路偶遇姑娘。
可是他家主子一向躲着姑娘走,姑娘看到他更是恨不得拔腿就跑。没跑的要么是吓软了腿跑不掉,要么是暂时被他家主子的脸迷惑,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常喜,你们一路没遇着人?”
常喜被长公主一唤,打了个激灵,立马提起精神把黑锅往自个儿头砸。“为避免惊扰殿下请来的女客,小的特意挑了清净的路,来的时候谁都遇!”
“瞧把你骄傲的,我看这府里就数你最机灵,改天提你去宫里当差得了。”
惠阳长公主哪里不知儿子身边人是什么调性,一个赛一个会背锅,特别是常喜,恨不得把自己埋在锅里。
这种威胁常喜听了无数次,早就不会像从前那般心惊肉跳,他至今还稳稳当当待在国公府,这说明长公主其实很满意他的忠心。
不过不管心里如何想,常喜还是做出一副讨饶的模样。“殿下饶命啊,小的实在是怕主子吓坏了殿下的客人,这才自作主张挑的小路走。”
“知道了知道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惠阳长公主无力地摆了摆手,她哪里不知道自家儿子吓人。
“本是想让你自己走走看看,有没有哪家姑娘看着合眼缘,可这么一想,你自己去是容易把人全都吓走。算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看到儿子冷硬的神情,感受到他“活物勿近”的气场,长公主觉得心有点累。“你走吧,客人差不多来齐了,我也该出去了。”
“是。”景砚转身就走,从头到尾没多说一个字。
对于婚事,他一向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在他看来,世姑娘只分两种,一是亲戚,二是陌生人。反正都是要娶个陌生人,何必浪费心神挑来选去,不如交给母亲一并打理了便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听到母亲提及婚事,心中就会生出一股怪异的烦躁,像是有一只捉不住的小虫子在心间爬来爬去。
景砚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自己是在烦闷什么,于是干脆不去想,一心扑在手头的要紧事转移注意力。
樊万里那里已经逼问不出什么来,倒是关于墨姨娘的陈年旧事,渐渐有了丝丝缕缕的线索。
“爷,您快看那猴儿,跟猴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么?”
两人很快按原路返回镇国公府,刚到正院,就见一只白绒绒的小猴子坐在树,惬意悠闲地晃着尾巴,爪里拎着的正是那盏不曾取下的猴灯。
虞烁与李愈站在院外,要进不进,看到他返回才大步走了进来。
“嘿嘿,一时手滑没抱住,这猴子自己就跑这儿来了,这是跟你有缘啊!”虞烁咧嘴干笑,锤了锤景砚肩膀,没把人家锤动,自己倒是后退了好几步。
站得笔直的景砚没搭理他,抬眼望树一看,真猴拎着假猴,像是摇动昏迷不醒的同类般将灯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