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贼太厉害了吧?”虞灿看到周围嚷嚷被偷的人群,多得让她瞠目结舌,“猴戏才开演多久啊,居然偷了这么多人!”
李愈藏在腰带里的碎银子都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摸走,气得他恨不得当场长出胡子来吹一吹。“小破贼,老子祝你寿比昙花!”
相比虞灿和李愈,虞烁就显得很淡定了。
他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揣,让他有种看热闹的优越感,学着人家双手抄在胸前乐呵呵道:“表叔,灿灿,掉财免灾嘛。”
虞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哥,你的银子也被偷了,干嘛这么得意?”
虞烁理直气壮:“因为不是从我身上被偷的。”
李愈越想越生气,跟着人群一起嚷嚷着报官,要抓住小贼找回银子。虞烁还是那副喜闻乐见的样子,时不时跟着起一声哄。
高台上的猴戏耍不下去,两只小猴坐在耍猴人肩上,滴溜溜转着眼珠看台下的人。
虞灿见小白猴一副俾睨众生的姿态,正觉有些好笑,余光忽扫到耍猴人鬼鬼祟祟,与下方要赏钱的中年对了个眼神,让她心头生出一个念头。
“哥,表叔,”虞灿凑到两人身边,招招手示意他们埋低一些,“耍猴人好像不大对劲,别是他们故意引人来看热闹,趁机让人偷东西吧?”
两人闻言立马转头,这一看,就见耍猴人带着两只小猴从后方跳下台,那个要赏钱的中年也不见了踪影。
李愈低骂了一声,想招呼群众一起逮人,想想又拿不出证据,于是决定跟上去。“大侄儿,跟我走!”
虞烁撸起袖子带上小厮就要开跑,在人群里挤了两步,又转头对试图跟上的虞灿道:“妹妹别来,去舞龙那边等我们!”
虞灿本不想听话,可是想到爹娘整天耳提面命,如今的京城不比往年泰平,走丢了就找不回来,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姑娘别去,”这时候梨梢恰时劝道,“年三十拍花子的可多,说不准还有弥人混在街上呢。”
“好吧,我们去那边等。”虞灿闻言,乖乖跟着两个丫鬟和一众小厮,在人群里挤了好半天才到宽敞处。
“姑娘快瞧地上,那不是刚刚的小白猴么?”桃枝眼尖,看到地面一道白影刷刷掠过,在人们脚边钻来钻去。
小白猴一爪并两腿,机灵地避着人,正朝她们这边跑来。它左爪捂在肚子上,隐约可见白毛上有红色污渍,像是血迹。
“它好像受伤了。”虞灿瞧着白影越来越近,忍不住蹲下身子去看,小白猴似有所感,竟在人群中停顿了一下,吱吱叫了一声朝她扑了过来。
“姑娘小心!”
“快挡着姑娘!”
丫鬟小厮吓得不轻,这小东西看着无害,爪子却利得很,一不小心抓伤了虞灿就糟糕了。
虞灿却在这时感觉到后脑一阵发热,脑子里闪过一副画面,让她不由自主瞪大了眼。
小白猴没有像大家以为的那般暴起伤人,而是站在包围圈外,捂着左爪委屈巴巴地看着虞灿,一双如墨黑眸湿漉漉的,像是遇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