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虞灿的话,老太太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像哄小孩子般问道:“灿灿有什么法子啊,说来外祖母听听。”
姚氏眼角微抽,默默扶额,根本没抱什么希望。
她估摸着虞灿想的法子,多半是让人在街上套陈素玉麻袋,拖去巷子暴揍一顿,或者搜集鸟粪往陈夫人身上泼。
毕竟这种事,虞灿在玉州的时候干过三次半。
十一岁那年,虞灿迷上行侠仗义,和邻居家的几个小哥哥仗着人多,揍过两次试图拐骗小孩的花子。
十二岁那年,她不知从哪里收集了一大桶鸟粪,混合着未知液体,和小伙伴们一起泼了强抢民女的富户,那富户足足臭了半个月。
可怜一同遭殃的民女,虽为获救欣喜,可身上味道实在辣眼睛,据说跑回家的路上一边笑还一边迎风流泪。
虞灿去年还想故技重施,打算泼一个强占农田的无赖。
结果无赖先一步被抓,闻讯赶去的虞志远强行将她揪回了家,所以只能算是半次。
听到虞灿那种干坏事前的魔性笑声,姚氏头皮都开始发麻。“灿灿,京城不比玉州,你可不许胡闹。”
要是在京城惹了事,被人捅到皇上那里,别说虞志远,再搭上姚家都不一定兜得住。
虞灿浑然不觉她在母亲眼里是个魔星,脸上笑开了花,她的办法是真的好啊,只在脑中想一想都解气呢。
“您倒是听我说呀。”虞灿清了清嗓子,嗓音如清泉,让人听着心里舒坦,说出来的话亦有条有理,并不是小孩的歪点子。
听完她的办法,姚老太太乐呵呵道:“灿灿长大了,知道帮家里分忧了。”
方氏倒是听得无比解气,仿佛已经看到陈家母女丢人的画面。“我也去,到时候亲眼瞧瞧她们脸上的表情才舒坦。”
姚氏觉得自家女儿的法子简单归简单,但这样确实能迅速恢复清白名声,于是点头应道:“那就这样办吧。”
正说着,外面有丫鬟禀报,说是老太爷和二老太爷回来了。不多时,门吱呀一声推开,走出两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走在前面的姚正德头发花白,体型瘦削,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落后他两步的正是姚氏父亲,姚正礼。
他从小到老被兄长护犊子般护着,日子过得舒心,如今微微有些发胖。他眼神温和,一进屋就走上前,大大的手掌伸向虞灿的头,轻轻拍了拍。
“大伯,父亲。”姚氏屈膝向二人见礼,看到他们神情,便知这事已经传到了他们耳中。
姚正德坐下后,不疾不徐抿了口茶,眼中利芒一闪而过。“陈少卿不厚道啊。”
姚正礼没说话,他只喜欢读书,对其他事不大热衷,导致遇上大事只能听大哥出主意。生气归生气,自己还是想不出办法。
他拉着虞灿坐在身边,等待姚正德开口。
“我与志远配合,让陈少卿官途就此止步都非难事。只是内宅之中,我等无法插手。”姚正德话虽未尽,但遗憾之意十分明显。
光对付陈大人,这口气可顺不下去。
“大伯放心,您侄孙女都想好法子了。”方氏快人快语,把虞灿的办法讲了一遍。
“哈哈,我看玉州那一摔,没把灿灿给摔小,反倒是给摔机灵咯!”姚正德笑着打趣。
虞姚两家都知道虞灿摔没了三年记忆,全都当她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