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徐波太忠于实验室了。”
叶清云看着研究人员说道：“就像是这一次一样，我们都知道这一次的感染源外泄是一个多么冒险的举动，一个不慎就会毁了整整一座城市。”
“您同意了。”
研究人员说道：“而且我相信这个代价是必须的。”
“是啊，我同意了。”
叶清云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可若是下一次需要一整个国家的人命来冒险呢？”
“这……”研究人员犹豫了。
“你会犹豫，大家都会犹豫，可是徐波会同意。”
叶清云说道：“这孩子敢冒险，敢拼搏也敢承担后果，他会以实验室为主，他会用所有的一切去拼，他……”顿了一下，叶清云说道：“他会是另一个我。”
在说完这话，叶清云的目光微动。
第一次，他似乎理解当年那个人为什么没有选择自己的原因。
她没有选择自己作为实验匹配的对象，也不准备将实验室交给自己。
她总说是为了自己，可是叶清云不理解。
明明自己才是更适合的人选，为什么她要选择袁定天？
这一瞬间，叶清云想通了。
因为，他就是另一个她……那时的她一定想到了这一天，她面对的就是如今自己所面对的僵局。
选择一个更加清醒，更加有节制的人。
而不是选择一个狂热忠心的追随者……想到了这一点，叶清云突然觉得压在心里几十年的那座大山突然就这么化作了一团烟。
消失了。
她从来都不是因为自己不如袁定天而不选择自己。
而是因为她身处的位置与自己不同，看见的要比自己更加长远，所以才……想到这里，叶清云觉得自己的胸口暖呼呼的一团。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您还好吗？”
发觉叶清云的不对劲，这人问道。
“没什么。”
叶清云深呼吸一下说道：“你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是。”
研究人员点了一下头。
他们会绝对服从叶清云的所有安排。
这是他们该做的。
就算叶清云要他们所有人在同一时间为了保护实验室的秘密而选择集体自杀，他们也会义不容辞的照做。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去忙吧。”
叶清云说道。
“还有一件事，是我比较好奇的。”
研究人员想了一下问道：“为什么是六院？”
“……”叶清云没有立即回答。
“我是说，医院确实是最佳地点，但是如果要选择的话，市里的Z市第一医院不是更适合扩散么？”
研究人员顿了一下说道：“若是说希望病毒扩散顺利不被察觉的话，Z市第一医院的设备先进，二院和四院也会是更好的选择，毕竟这两个医院的人流量在那里，六院似乎……”“六院的地理位置确实相对比较偏，远离学校和市中心，周遭的居民区近期也在拆迁，以后会更加便于人员疏散和隔离。”
叶清云说道：“你就当做这是我最后的仁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