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死,周围的叛军群龙无首,已经被全部剿灭。跟随云臻的将士们也退了出去,在五里外结营。云臻将太子的剑放置在一边,抹干眼泪,收拾心情起身,将手中兵符呈上给皇帝,“父皇,儿臣领三万榆林军勤王,如今叛军已伏,儿臣缴旨交兵!”
皇帝坐在行宫的龙椅之上,显得格外疲惫不堪。但他依旧示意夏守忠将云臻手里的兵符收回来,有气无力地道,“榆林军还是交由你节制,京城那边如何了?”
“儿臣得到快报,京城那边张楶已经反了,秦郡王府和宁郡王府两府护卫在四哥的调派下已经收回了内城,但若欲彻底收复京城,以他们手上的兵力,并不现实。儿臣回来的时候,已经着十三弟领一万军赶赴京城,以期能平叛。”
皇帝点点头,“太子一事,你如何看?”
云臻想了想,“父皇,二哥并非是真的想要篡位,他只是想得到父皇的疼爱,求父皇能够网开一面!”
皇帝叹了一口气,“君父,先君,后父,你叫朕如何网开一面?若今日坐在这龙椅上的是你,你预备如何网开一面?”
“儿臣不敢!”
皇帝到底念着他的救驾之功,摆了摆手,“去吧,把张楶带来见朕,朕倒是要问问,他张楶受朕如此厚恩与信任,为何还要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来?”
“是!”
京城之中,攻打之声传来,云宥得到消息,率领两府护卫重点攻击北面,以期与外面来个内外夹击。不一时,消息传来,太子已死,五万禁军成溃败之势,早已不听张楶调遣。东边城墙之上,张楶面向太子所在的方向,正要自刎,云臻拍马赶到,站在城墙之下,问道,“张楶,陛下问你,皇恩浩荡,你为何还要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来?”
张楶无言以对,噗通跪下,“逆臣张楶此生再无颜见君王,陛下,若有来世,臣再效犬马之劳!”说完,他猛地用剑,只是,一箭射来,先中了他的右臂,手臂吃痛,长剑跌落,张楶早已被冲上城墙来的榆林军擒拿。
云臻已是走上了城墙,“张楶,是男儿,就不要做出这等懦弱行径,既然敢反,又何必惧国典刑法?”
当晚,皇驾入京,虽五城兵马司早已打扫街道,可空气中依旧有绵绵血腥味袭来。荣妃跪坐在御撵之中,皇帝的额头上,敷着一块帕子,荣妃不时为他更换。觉着凉了,正要去拿,却被皇帝一把抓住了手腕,见皇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盯着她,问道,“朕欲立咱们所生的孩子为太子,你意下如何?”
荣妃淡然一笑,依旧伸手将帕子拿下,在盆里透了热水,拧干,又为他敷上,“立储乃朝廷大事,这等事,陛下当与朝臣们商量,臣妾后宫妇人,安得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