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想到刘辰星曾替魏王挡过箭,心中因为刘辰星和魏王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使得魏王的声望大肆受损的牵怪少了许多,也终于愿意正视这三日下属回禀刘辰星的种种,以及今天庭上所见,刘辰星其才识和胆量应该比他们想象中的要高出不少,毕竟是一个乡贡举出身,又是女举子,按照惯例都会去女皇身边,自身若无真才实学,姚崇正再是胆大包天也不敢向刘辰星泄题。
三司长官将思绪又回到了案件上来。
笔录中,刘辰星说自己救了李三郎才获得了这座宅子,现在魏王也这样说,二人口供一致,那就是所言非虚。
三司长官暗暗点了点头。
这时,魏王又说道:“其实女皇也曾问过此事,认为一座宅子的礼薄了,有意再褒奖刘辰星,但我回绝了。因为宅子并非我主动所赠,而是刘辰星不愿意和魏王府的一切人和事牵扯太深,她自己问我要的,想和我银货两讫。”
听到这里,三司长官忽然想到刘辰星笔录中那一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由惊讶地看向刘辰星。
事实竟真如刘辰星所言,难道刘辰星真是有一颗赤子之心?
念头闪过,又被魏王接下来的话引去了注意,“另外,那宅子毕竟最开始是从魏王府过户出去的,所以刘辰星将宅子转卖出去的时候,长安县县尉曾让人将宅子过户的登记册子给过我。”
“并说这本册子太旧了,他们已经重新誊抄了一份,所以那份册子至今还在我府中。上面清楚地记载,神龙九年四月,从刘辰星手中购买宅子的人,乃扬州举子仲耀祖,此人买宅子时也是初到长安,准备冒寄长安科举,此前从不曾来过长安。至于他和姚侍郎有何关系,就需三司继续调查。”
说罢,看了随侍一旁的高散使一眼,高散使立马从宽袖中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躬身呈到了大理寺卿张博山面前。
看着那本被呈上去的册子,一直低头站在一旁的王御史“咚”地一下瘫坐在地上。
户部侍郎姚崇正也不是泛泛之辈,余光瞥了一眼坐在晋王下首的上峰——户部尚书范义,他冷笑了一下,立马叉手一礼,道:“王御史状告刘榜首用平康坊的宅子贿赂我泄题,是因为圣龙九年四月,买宅子的人是我妾室之弟。现在已有长安县的房屋过户册子在手,可以清楚查看买宅子的人到底谁!”
“而王御史之前所呈的证据,乃是之前长安县官署失火,好巧不巧烧了原来的册子,再一次重写誊抄的册子,这宅子上的名字,也由扬州举子仲耀祖改为我小妾之弟,其中猫腻已经可见,王御史分明就是诬陷!”
“圣人开女科举十年!如今终于初见成效,有像刘辰星一样优秀的女举子金榜题名,若是因为诬陷让我脱掉官服也无碍,但若让刘辰星这样的女举子含冤莫白,岂不是寒了天下举子之心!?”
“不仅如此,王御史还居心叵测的将科举作弊嫌疑安在魏王的身上,此乃诬陷皇族,视为造反,还请三司明察!”
听到户部侍郎姚崇正的一声又一声有力的证词,王御史彻底一脸死灰的瘫坐地上。
事到如今,根本不用等三司分别派去贝州和长安的人拿证据回来,是非曲直已然真相大白。
刘辰星没想到案件居然这么快就要了解了,还以为至少要一个月之久,等三司将仲耀祖和贝州的事调查清楚。
难怪魏王一直稳如泰山,原来是有长安县房屋过户册子这个杀手锏。
不过案件是结束了,但她可不能白坐了四天的牢房,还背上了靠魏王上位的名声。
刘辰星当下叉手一礼,道:“真相虽已大白,王御史乃诬陷!但我朝科举声望已大受损,为以证我朝科举公平性,儿愿意重新接受策文试!”
当然了,重新考试可以。
考多了就不行,自是要以科举三场最重要,也是她最擅长的策文试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