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又要记一笔,某年某月某日,代理族长对少主夫人的观点表示高度赞同,双方对植物种类达成一致。
“谁跟她感情好。”于子绛嫌弃别过脸。
陈溪对着天花板呵呵哒,“我不配。”
屋内气氛一派和谐。
“雪娘给老夫人、夫人请安。”屋外响起不合时宜的声音。
于子绛一秒恢复威严婆婆的姿态,陈溪瞬间成为恭顺儿媳。
“进来。”陈溪埋怨地看了眼婆婆,瞅瞅你这个磨人的老妖精,非得让这个雪娘一日两次过来请安,看她就膈应。
雪娘肿着双目,穿得也不复往日华丽,挺着个肚子站在那,看着有些憔悴。
陈溪作势关怀了一番她的起居,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于子绛嫌弃雪娘在儿媳不能跟她愉快斗嘴,随便打发雪娘出去。
陈溪眼看着雪娘出去时脸上那掩饰不住的不甘和委屈,长叹一声。
“同情她?”于子绛冷着脸问。
“人家还怀着孩子呢,你总折腾她跑来跑去的干嘛?”陈溪不想掺和谢家内宅的这点破事儿,要不是于子绛突然出来,她这会大概已经在外面逍遥自在了。
渣男贱女愿意爱来爱去就让他们爱去好了,惹这麻烦作甚?
“你这样以后怎么管家?世俗宗法,规矩比天大,正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不按着规矩乱来的人,神界才会乱成一团。”
“你也没守着宗法啊,我家梅九现在还郁闷呢。”人已成年,突然被告知马上喜当哥。
弟弟还比儿子小,谁能受得了。
原本是等着做“代理族长宠儿媳日常”笔记的梵姨听到陈溪说她偶像,忙跳出来解释。
“代理族长没有不守宗法,族长本就拥有繁育权。代理族长让你来这个世界,其实她是为了——”
于子绛瞪了梵姨一眼,梵姨马上看着盆栽,“这盆花真好看。”
“...梵姨,我婆婆给你吃的洗脑丸哪儿买的,我也批发点去。”
“人心不是吃药能换来的,蠢死你算了。小梵,扶我休息去。”
于子绛怼完儿媳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陈溪对她背影撇嘴,数十年如一日不讨人喜欢的老太婆!
...
谢镇昱被母亲打了四巴掌,回去仔细思量,又觉得母亲出手十分及时。
若真是应了那悍妇的激将法休妻,损失惨重无法收场,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那日过后,雪娘总对他冷着个脸子,每次他去都会吃闭门羹。
一来二去谢镇昱觉得没趣,便轮着去俩姨娘的房里安置,雪娘越发憔悴。
谢镇昱没空哄闹别扭的雪娘。
刚见俞氏觉得她变了性子后光彩夺目,可回来越琢磨越不对劲。
那日指着他鼻子伶牙俐齿,像是换了个人。
他母亲与俞氏面和心不和,怎会凭着一个院子住,听下人说,自打主母搬过去后,老夫人的笑脸可就多了,俨然对儿媳十分满意。
一个人纵然受刺激性情大变,总不会变得这般彻底吧?
谢镇昱是生意人,素来看重鬼神之事,越琢磨越蹊跷,打发谢安到善仁寺请了六个僧过来,借着给当家主母安胎祈福的名义在家中自设的佛堂诵经祈福。
既是为主母诵经安胎,陈溪便不能缺席,一早就换上素衣,刚进佛堂,几个和尚一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谢镇昱死死地盯着陈溪,这要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也该现出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