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传烨给叶小柠倒果汁的手一抖，果汁溅到了沈律的袖口上几滴。
叶小柠立刻拿了纸巾去给他擦，她手机屏幕上的消息也就映入了他眼中。
【花不是我送的，只是好奇。】
花？什么花？沈律瞥了叶小柠一眼。
柠柠有点甜?【女孩子不喜欢花才不正常吧。】
柠柠有点甜?【但是这送了花还不署名的，很烦诶】
柠柠有点甜?【你该不会是要给我妹送花吧？千万别，她花粉过敏。】
蒋梓修突然就想到在老师办公室，她义无反顾地站出来，承认她在和他谈恋爱的模样。
似乎……这个差生，也没有他想得那么不堪？
这样想着，蒋梓修突然回了句【怎么办？好像我也想送花给你。】
这句话没发出去，他又一个字一个字地撤了回去，发了句【我为什么要给你妹送花？】
柠柠有点甜?【行了行了[白眼]，搁我这装什么？你喜欢我妹，我又不是不知道。】
蒋梓修模棱两可地回了句：【以前……或许吧。】
叶小柠没再回他，感觉怪尴尬的，她还没跟他熟悉到谈心的程度。
沈律发了条消息给商策【去查查叶小柠最近是不是收到了什么花？】
商策几乎是秒回【老板你不知道？】
她截了张叶小柠朋友圈的图，发了过来。
【买了玫瑰花送给自己，在食堂做成的玫瑰乳酥。[色][色]】
虽说叶小柠善后做得不错，但沈律一见便知，所谓自己买的玫瑰花的真相。
她平时都住在云顶公寓，真想买玫瑰，也不该送到学校去张扬。
然而……沈律刷了下叶小柠的朋友圈，看到的还是她两天前画的肖像画。
要真没问题，干嘛屏蔽他？
从皇膳坊出来，蒋梓修说还有事要处理不回学校，沈律先开车送叶小柠回学校。
“花是谁送的？”他问，又补充了句：“别跟我说是你自己买的。”
“我、我不知道啊。”叶小柠苦着脸说，她是真的不知道。
除了蒋梓修，叶小柠在学校没什么相熟的男生，连个可能选项都找不到。
沈律自然是不信的，花都收到了，她还敢跟他说不知道？
“我会去查，别让我查到是谁送的。”
另一边，蒋梓修把电话打到了他哥的秘书Miss夏那里。
“夏姐，帮我查个事……我有条朋友圈……对，是谁把这事捅出来的……越快越好。”
沈律送叶小柠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楼下围了一群人，有警察，也有救护车。
叶小柠甚至看到了蒋梓修他爸，省实验的副校长和其他几个校领导。
“这、这是怎么了？”叶小柠心底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她看向沈律的眸子里满是茫然，勾着安全带的手无意识地攥紧。
“在这待着，我去看看。”沈律揉了揉她的脑袋，拉开车门。
刚好这时群众退开，宿舍楼下的空地上刺目的鲜红暴露在了叶小柠面前。
“舅舅你别走！”叶小柠圈住他的手臂，瑟缩在座椅上，浓重的血腥味儿直窜进鼻子。
沈律犹豫了下，又坐回了车上，一只手搭在叶小柠身后的座椅靠背上，无声地安抚。
他看到从警戒线内走出来的年怀瑾，喊了他过来。
“那边怎么回事？”
年怀瑾穿着警服，一改昔日的跳脱，眼底满是严肃：“512寝室有个女生，跳楼了。”
“512？”叶小柠像是回了魂儿，惊叫一声。
512，正是她妹妹叶小檬所在的寝室。
“是谁？”沈律问了句，看叶小柠的表情，他猜到512怕是有她认识的人。
“郑凝，据说是这次考试成绩不理想，被家长给骂了才……”
要只是被骂了还好，偏偏郑凝是校金话筒社的，在行政楼做全校广播时，被父母一顿骂。
相当于，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儿，被父母骂了一顿。
叶小柠松了口气，却又觉得自己很无耻。
但人都是亲疏有别的，听到出事的不是亲近之人，总归是会庆幸的。
叶小柠手机上也收到了班主任何东群发的短消息，学校统一停课两天，戒严以作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