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鸾咳了好一会儿才停,喉咙里火辣辣的不舒服。
她瞅一眼暂时安静下来的活火山,抿抿嘴,爬起来自己过去倒杯茶水润喉。
无欲则刚,嘿,自从她不要命之后,整个人生都轻松了呢。
俩人同室而处,一坐一立,一发呆一喝茶,井水不犯河水。
“父皇?您无恙吧?咳咳咳。”
外间传来太子情急的问候,不时夹杂几声咳嗽,一听就身体不好。
福喜低声劝阻,不得皇帝的命令,不放人进来。
“你胆子倒是大。”
皇帝率先打破沉默。
苏锦鸾耸耸肩,继续喝水润喉。
祸从口出,她不冤。
至于胆子大么,不是有那句话叫,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呃,当着皇帝的面,还是别想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皇帝面色沉沉,目光犀利得似乎要看穿她的心。
苏锦鸾朝他龇牙一笑。随便瞧,能看得她脸红算她输!
“你那个灵泉符,可能解毒?”
皇帝倏地收了怒色,平静问道。
苏锦鸾弹琴似的动动手指,突然对手中的茶杯生出兴趣似的,眼皮子也不抬地漫声答:
“唔,大概有点效果吧。杯水车薪,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懂的。”
皇帝再度沉默。
苏锦鸾叹口气,抱着杯子坐到他对面,随手抚两把遭受池鱼之殃的画。
这可是她呕心沥血好几天的成果呢。
“叫我说中了?这还真不是个叫人愉快的消息。”
“不过您知道的,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能救几分是几分。且这毒虽厉害,却不是急症,咳咳。”
苏锦鸾不满意自己嘶哑的声音,又喝两口水缓解喉咙不适。
皇帝一指头戳在她额头,痛得她咝一声后仰避开,皱着脸摸一把。
“您怎么这样啊?都出血了!”
“朕这心都快叫你捅出血了。”
皇帝冷哼,随意在画纸上抹了抹指尖的血,指甲泛着淡淡的青黑。
“行吧行吧,病人最大,我不跟你置气。”
苏锦鸾挪挪屁股退后一点,光明正大地认怂。
“我知道你不信,这事好办。你将这丹药化开,捉几只小老鼠喂下,喂上段日子,大概就能瞧出端倪了。”
她想还问问皇帝刚才那么生气,是不是被她说中痛脚,比如子嗣不丰什么的,又不敢。
男人的自尊心是种很玄妙的东西,尤其还附着帝王属性。她还是老实点,别轻易捋虎须了。
这种举世皆知的事情,回头私下打听就知道,没必要这会儿图个嘴上痛快,连累身上皮肉受苦。
“你这些时日便留在宫中,朕有些累了,下去吧。”
皇帝揉着抽痛的脑袋,心烦地赶人。
“我给您按按吧,我这手艺还不错的。”
苏锦鸾破罐破摔,大着胆子上手按龙头。
她没胡吹大气。前世她看书杂,自学了些按摩穴道舒缓气血的法子,为院长妈妈他们献上一份孝心,反响真的还不错。
她最拿手的还就是头部按摩,毕竟最省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