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才买了不到半月,苏锦鸾平时想办法挤时间过来搞实验发明,偶尔会在这边过夜,东西本来也不多,没什么好收拾的。
“别动!放着我来!”
苏锦鸾抽抽鼻子,敏锐地嗅到一丝刺激的气味,连忙扯着嗓子喊一声,飞快跑去将人拉开。
好不容易搞出点盐酸烧碱的,可不能叫他都祸祸掉。
再说,伤到人也不好。
就算她弄出来的成品纯度不高威力不大,那也是强酸强碱,该腐蚀还得腐蚀,才不管你颜值高低,一视同仁。
“没烧到手吧?”
苏锦鸾隔着厚厚的自制手套,将宝贝抢下来小心翼翼封存好,这才有时间关心差点闯祸的男人。
元长庚眸色变幻,倏地改了主意,将一双手伸到她面前,薄唇微启:
“有点不舒服。”
“呀,真伤到啦?”
苏锦鸾吓了一跳,赶忙小心拉起他手腕走到旁边,舀起清水往他手上浇。
“赶紧洗洗。你别怕,这玩意儿虽然说本质上应该挺猛的,但落在我这个半吊子手里,效果都要大打折扣。”
“之前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提纯了一小瓶,试了下连金属表面都腐蚀不了多少,更别提这才刚整出来的半成品。顶多就觉得烧一下,有点痛,没事的啊。”
元长庚两手交由她牵着翻来覆去地不停拿清水冲,微垂着眼眸,瞧不出眸底神色。
“你感觉怎样?还烧得慌不?痛不痛?”
苏锦鸾接连浇了七八瓢水,弯腰细看,没瞧见起泡,冷白的不见异样发红,心知伤势不重,半松口气。
这是一双拿刀提缰的手,伤不得。
“还有些不舒服。”
元长庚声音放轻,清冷中莫名就透出些委屈来。
苏锦鸾连忙又舀起一瓢水来给他冲手,下意识放柔声音安抚:
“不怕啊,洗洗就好了。”
元长庚好看的薄唇抿起,咽下到嘴边的那句:
你怎么不帮我搓搓?
似这样珍而重之地将他捧在手心,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元长庚眸色幽深,盯住她乌黑额发下透出一点的尖下巴颌——脆弱又无辜,轻轻一捏便会哭红一双眼。
苏锦鸾头皮发麻,生怕大佬动怒,手上动作更快几分。
又连冲了四五遍水,问过他感觉之后,苏锦鸾拿过香皂,先在自己手心里搓出一捧泡沫,小心地裹到他手上,轻柔地替他揉搓两遍,拿清水冲净,又取来她擦脸的手巾裹上吸水。
“您身上带着烫伤药吗?涂一点会舒服些。”
她问完才想起自己的灵泉水来,露出八颗牙齿的周到微笑补充:
“上回您留给我的金疮药很不错,我这就给您涂上。”
苏锦鸾搁下手巾,自荷包里拿出那支小巧的白瓷瓶,再冲他安抚地笑笑,低头费力逼出灵泉水,在他手掌指腹抹一遍。
攒了这些日子的灵泉水,也不过一小滴的量,她也控制不好洇出指尖的速度,胡乱涂完道理上该是重灾区的手心,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又将半干不湿的指头往他手背也抹了一遍。
手心手背都是肉嘛,不好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