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背着药箱慢吞吞挪过来,先给杨岩泉搭个脉,捻须寻思片刻,睁眼对上病人似是心提到嗓子眼的紧张模样,不疾不徐地松开手道:
“血气不足,肾气亏损,得好好补补。大郎啊,这上了年纪得克制些,不比年轻小伙子火力旺啊。”
杨岩泉被当众揭穿身体亏损,以袖掩面低声问:
“真的,真的亏损了?于寿数上可有妨碍?子嗣还有望否?王叔,您可有方子救我?”
苏锦鸾在旁边听了,脸上还维持世外高人的风范,暗暗撇下嘴角。
杨岩泉一典型中年油腻男,一瞧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儿,平日里肯定没少大鱼大肉挥霍着。
就冲这体型,苏锦鸾就敢赌他一个三高,不虚才怪了!
再加上老大夫的专业认定加持,这波忽悠,稳了。
她又将目光移向西子捧心的罗惜弱,诧异地扬眉。
这女子看着弱不禁风,不够赵玉枝一巴掌扇的,没想到折腾到这会儿,竟然还没事儿!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好的!
孕妇这么皮实的吗?不应该啊。
“杨郎,我肚子好痛,嘤嘤嘤。”
罗惜弱娇滴滴地诉苦,一滴泪珠悬在长而翘的睫毛上,好不可怜!
杨岩泉神色一软,骨头似是都酥了两分。
“爹!”
苏锦鸾心累地出声喝止。
这色令智昏的渣爹跟墙头草似的,耳根子软得不像话!
真想把他一起扫地出门,跟真爱过有情饮水饱的小清新日子去。
可惜她现在艹的是孝悌人设,还有金大腿在旁边看着,不能露馅。
“大夫,您给她也瞧瞧吧。那孽畜暂时被我封印住,短时间无法作怪伤人,您瞧瞧我那未出世的兄弟可还有救?”
王大夫悠悠看她一眼,也不多问,拿起罗惜弱的手腕,凝神把脉。
“咦?这脉象……”
苏锦鸾抿唇,静待老大夫下文。
谁知他居然似是老毛病又犯了,慢慢悠悠捻须沉思,半晌没说话。
苏锦鸾无语。
这有什么可沉吟的?
无非就是怀上了,没保住,压根没怀上,刚小产过几种结果。
“王叔,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杨岩泉见老大夫沉吟不语,心中发急,忍不住发问。
苏锦鸾默默补充一句:
还有性别以及数量判断上失误的可能性。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可以用玄学完美解释,天意难测嘛。
对了,还可能是碰瓷!
这个罗惜弱,真的跟她想的太不一样了。
“哼,一口一个你儿子,谁告诉你的?这还隔着肚皮呢,你怎么知道就不是个丫头片子赔钱货?”
赵玉枝缓了会儿力气,又不甘寂寞地冷嘲热讽。
“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这就是你的种?你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离眼地看着了?”
“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偷腥。这狐媚子能偷你杨岩泉,就能偷其他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