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叶,你去把那药热了拿来我们喝,别叫死丫头起了疑心。”
杨岩泉还要抗议,被她蛮横地截断话头。
“喝完药睡着就不饿了。你这一身膘,饿上个几顿没事,就当清清肠胃下火了,顺便养伤。”
杨岩泉争不过她,悻悻撂下手里的插图话本,没了看书的闲心。
香叶低垂着的睫毛颤了颤,柔柔福身应是,袅袅娜娜出去。
赵玉枝瞧着杨岩泉似是魂儿都被勾走了的模样,气得狠狠一把掐在他胳膊上,咬牙骂:
“德行!”
香叶出了房门,嘴角勾起,摸一把还平坦坦的小腹,不屑地斜了身后一眼,自去热药。
这可是赵玉枝自己要喝的,药也是杨锦鸾送来的,跟她没关系,她正好能消消停停养胎。
要是这回能一举得男,就算赵玉枝再不乐意,也得抬她当个姨娘,她也算飞上枝头当主子了。
以后这家里还不是她儿子的?谁是当家做主的老夫人还说不定呢!
就算赵玉枝有亲闺女撑腰,那个苏瑾沫还能不顾念手足兄弟?她的好日子且在后头呢。
香叶得意地勾起嘴角,摸了摸手腕上一两重的银镯子。
这可是老爷送她的。
正房里头都大半月没夜里要水了,赵玉枝那个半老徐娘再醋又能怎样?还不是笼络不住爷们的心!
她得赶紧怀个儿子,翻身做主。
她来杨家这些年,说是赵玉枝的亲戚,其实跟伺候人的丫头没两样,身子底子也没养好。
赵玉枝不是要笼络杨锦鸾,好吃好喝供着,巴不得一夜催肥那个死丫头吗?
她正好趁机好好养胎,顺便多捞点银钱傍身,就推说都给杨锦鸾花销了,谁还能来查她的账不成?
香叶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又加了一倍药材进去煎,巴不得立马叫房里那俩主子睡死,她好施展拳脚。
熬好药端进去耐心伺候人喝下,香草被杨岩泉催着去灶上,端一碗炸酱面回来瞧。
香叶也饿得前胸贴后背,顺水推舟去了。
想起杨锦鸾那妖孽似的眼神话语,香叶还觉瘆得慌,忙忙回屋换了身不打眼的衣裳,又取了自己的私房银子,这才去灶上。
这银钱只当是她先垫上的,回头跟赵玉枝支了再足足地补上,她总不吃亏。
香叶打算得好好的,这才深吸口气找去灶房。
院子里咚咚声早停了,没见着虎子,剩下蔫了吧唧的三壮在看火,香叶也懒得搭理他。
“芳草,你怎么自己先吃上了?”
芳草闻着香味进去,一眼瞅见端着大海碗胡吃海塞的芳草,气就不打一处来。
芳草憨憨抬头,嘴边沾着一圈深色的酱。
“香叶你来了?正好,老爷夫人的阳春面也做好了,你给拿过去吧,里头卧了荷包蛋呢,还给你留了一碗。”
香叶气得心口疼,扫一眼清汤寡水的阳春面,再看看油亮喷香的炸酱面,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你就给我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