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歇凉了,女子立刻又添了一杯,她就像一个安静的盆栽,最美的陪衬,看似不起眼,但若是哪天失去了,却又有点不习惯。这名女子就是歌浅宁的妻子安宁萱,名字里也有一个“宁”字,似乎注定就是要成为歌浅宁妻子的。
“夫君,你在外面坐很久了,进屋里去吧,外面风大,容易着凉。”安宁萱将滑落的披风捡起来披在歌浅宁的身上,走到他前面来,为他系好。
“我坐多久了?”歌浅宁抬头问。
“一个时辰了。”安宁萱温柔笑道。
“那我再坐一个时辰。”歌浅宁道。
“好,那我去给你取一个暖炉过来。”到该喝药的时候了,安宁萱心想。
歌浅宁从酒香镇回来后,足不出户,一直在家静养,没事看看书,钓钓鱼,听听曲。书是他要人专门搜集撰写的民间恐怖故事,鱼是他派人从外面买回来的,唱曲的人是他花钱雇来的。他坐在沐春亭里,对岸有一排合欢树,树下有一个精致的秋千,是他最近无聊的成品。那些合欢树上,刻着横七竖八的字,也是他闲时刻上去的。此刻,在背着歌浅宁方向的一棵合欢树下,站着两个人,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歌浅宁身上。
在过来的路上,陆庭只知道歌浅宁生病了,但不知道他病的这么重,每隔一会儿,歌浅宁的身子都会因为咳嗽而颤抖,陆庭看在眼里,很是心疼。
“怎会病的这么重?”陆庭担心又自责道,不管歌浅宁如何,他都觉得是他的错。
萧几何心中叹了一口气,满是惆怅地说:“他先前服用了皓命丹,后来又在酒香镇受了伤。那日你走后,他就昏迷了,多亏宁萱的悉心照料,他才醒过来,虽然暂无性命之忧,但这身子骨,却大不如前了。大夫说,如果仔细调养,还能活个十年八年,要是再折腾,也就一年的光景了。”
陆庭心中一堵,说不出的滋味,就像握着一把刀,越握越痛,却不能放手。
“皓命丹是何物?”陆庭未曾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