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想,以津和井月想在这种情况下、从这三人的眼皮底下溜出去,难度都无异于登天。
“所以你才会如此笃定是黑湖”东云看向咏乐,“那么鬼怒目击到的假死者要怎么解释?”
“那是个光头刀疤男这点绝不会有错。”咏乐摆弄了一下那三张照片,“但那真的是子持莲华敖犬吗?”
她把三张照片并排平铺在三人面前,让他们仔细观察这三个假死者的外貌。
“你们试着无视脏辫,无视络腮胡,无视所有表层特征,只注意他们那些无法轻易变化的地方比如瞳距,比如颧骨的高低,比如耳朵的形状。”
他们默默观察着这三张照片,同时极力将原有的印象从自己脑海里剔除。可以看到这三人有胖有瘦,但抽象化之后又如此地毫无特色,三个人都毫无疑问是那种随处可见的路人。
“搞什么啊,不注意这些明显的特征,那这仨人不就什么都不剩了”物哀禁不住抱怨道,“这仨把头剃光了全是一样的大众脸啊。”
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咏乐拿起马克笔,把三张照片上的人脸轮廓勾勒出来,“撇去发型、伤疤等特征,这三个人的眉间距、鼻梁高度、耳朵大小等所有特征都差别不大,因为他们全长了张随处可见的路人脸。”
东云沉吟道:
“换句话说哪怕假死者是能代或者福本,他也可以通过剃光胡子和头发、割伤脸部留下刀疤的形式,伪装成敖犬,就连体型也是,道三手里有各种千奇百怪的毒,要在几天里让一个人变胖或变瘦也算不上大问题。
假死者回到大部队之前,自己独自行动了将近七天,这七天足够他完成这些伪装。所以鬼怒虽然见到了光头刀疤男,但那家伙不一定是敖犬本人。”
“也就是说道三有可能是故意把鬼怒放回来,好干扰我们的判断吗。”物哀低沉地问道。
咏乐慢慢地点了点头。
物哀露出了无比憎恶的表情,攥紧了拳头。
“所以我们到最后依旧无法确定假死者的身份。仅凭外貌果然还是下不了定论。”东云说着看向鬼怒,毒素对她的侵蚀明显缓和了下来,她的面色开始慢慢地恢复。
“至少提醒了我们存在另一种可能性,我们漏掉了某些信息的可能性在听到她的情报前,我原本已经笃定是黑湖了。”咏乐说道,“而且无论再怎么伪装,异能都是改变不了的。只要能目睹一次假死者使用异能,一切就能有答案。”
“那么现在?”末喜问道。
“黑湖和以津都有不小的嫌疑,而且黑湖的嫌疑要更大。表面保持和他们的正常来往,暗地里提防好,慢慢地、不被引起怀疑地疏远。”
咏乐站起身来,替鬼怒盖好被子。
“井月相对来说嫌疑最如果你们对这三人有合作需求的话,尽量找她。但也不要掉以轻心。”
末喜听了不知作何应答。听过伊达的故事、知道了让他变成如今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井月之后,她对这个变身前后性格反差巨大的代理人的印象便变得十分复杂。
“结果反而是她最不可疑吗搞我呢是吧”物哀捂住了脸。看来他真的受不住井月那一套热情的示好。
“接下来道三应该会把主要力量投入到和朱槿的对抗里,烟灰负责制衡朱槿,想必能目击到他们中的不少人。”东云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如果假死者混在那里面,我一确认用的是什么异能就会通知你们。现在就先告辞了。”
他们目视着东云消失在门后,点着炉火的房间里又瞬间安静下来。
“七天了。”沉默了一阵子后,物哀感慨地说道,“咱们可算又凑齐了。”
“就当是为了重逢,干一杯吧。”咏乐总算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次微笑,“我听岛主说空蝉的血清这两天就能研制出来?那咱们四个就都平安活过了七天,也算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不等她醒来再喝?”
“又没说只喝一顿。”咏乐笑着打开柜子上的酒瓶,递给末喜,让她斟满三杯,“为了情报,为了焦炭,为了重返火种。”
“为了情报,为了焦炭,为了重返火种。”
三个酒杯在半空中干脆地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酒过三巡。
酒量奇大的末喜又倒了一杯下肚,物哀脸上已经开始泛起红晕,摇摇晃晃地端详起房间里的全岛地图来。
而咏乐则放下了酒杯。
“我还稍微有些活要做后续的收拾,还有鬼怒的照看,就先交给你们了。”
物哀意识模糊地点点头,末喜轻声走到昏睡的鬼怒身旁,轻抚了下她的额头,以示她意识清醒、可以照顾好伤患。
咏乐满意地离开了房间。
穿过了回廊。
走进了日蚀塔内部的那座电梯。
电梯上升后又停下,她从中走出来,径直穿过了蓝色得漫长回廊。
推开了虚掩着的门,走上了螺旋的阶梯。
又独自穿过了狭隘的危桥。
最终走进了鸟笼状的空中花园之中。
“需要一个共进下午茶的同伴吗?”咏乐俏皮地朝面前坐着的那个人聚了一躬。
“我没带茶点,现在也还是早上,络新妇。”
岛主残樱眼前蒙着黑带,对她露出久候多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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