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便是顾晚娘还不曾启程回顾府,便是世子夫人派人来传了话,早就是知道顾晚娘今日与秦王的种种。
更是在顾晚娘回顾府的时候,得知了皇后取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镯,送与了顾晚娘。
顾晚娘踏足梅兰院的时候,便是寻不见老祖宗,屋内不曾有人,塞与归都是守在了门外。
顾晚娘见着老祖宗的时候,老祖宗正在梅兰院的佛堂里,手里拿着佛珠子,正在给眼前的香盒换上新的香。
老祖宗起初知道顾晚娘来了,也不曾与顾晚娘言语,只是点了香,然后自己盘了一遭的珠子。
佛堂里,供奉着二个的排位,一个是顾家的老侯爷,另一个,是一个写着易的姓,名是芸香。
顾晚娘不曾知道易芸香是谁,也不曾与老祖宗问起来过,顾晚娘倒是听得塞说起来过,好似是一个老祖宗长辈,只是离得顾晚娘,是当真的遥远了。
但老祖宗将这易芸香的排位排在了佛堂之上,与以故的顾老侯爷一道,这易芸香自然是不简单了。
“在琦玉幼时,我总说琦玉是最像老侯爷的后辈,不仅是像老侯爷,还是像我的姑姑易芸香。”
老祖宗叹息了一声,“到底是我最后害了芸香姑姑,也是我害了琦玉。”
老祖宗许是想起来什么往事,身形都是苍老了几番,那日光的斜影拉长照在地上。
顾晚娘见着老祖宗的身形,一怔,自己还是做了气了老祖宗的事
听着老祖宗的话,顾晚娘一个扑通便是跪在了垫子上,不是与老祖宗行大礼,而是朝着那二个灵位行了大礼。
顾晚娘幼时,每当是做错了事情,老祖宗从不曾让顾晚娘与自己认错,而是让顾晚娘跪在这佛堂,自然想自己是错在了哪里。
“是晚娘错了。”
顾晚娘取下来自己手上皇后赏赐的玉镯子,给递在那佛堂前的桌子上,“还请老祖宗责罚。”
老祖宗瞥见了玉镯子,“你可是知道你自己错在了哪里?”
“晚娘不该换上秦王的新衣,也不该穿着新衣去了国子监,更不该与青城公主为敌,还是不该得了皇后的赏赐。”
“除了这四点还有呢?”
“晚娘不该连累了宋姑娘,让宋姑娘挨了鞭子。”
老祖宗:“不曾有别的了?”
这些都不是?顾晚娘看着老祖宗的模样,脸色半点都不是好商量的模样,难道是因为顾晚娘不该唆使了顾府众人,去了蹴鞠大赛?
“女子过刚,则易折,过柔,则过媚。”
老祖宗看着顾晚娘,“你姑太祖母便是过刚,便是剑架在了脖子上,也是不愿意让步半分。你琦玉姑姑也是一般,偏生是要搭上了自己的命,这才是与顾府脱离了干系,自己只身奔赴刑场。”
“你母亲则是过柔,一辈子任由你父亲摆布,而你起初柔得只听得程谕的话,现在,却是半天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顾晚娘垂眉,“晚娘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去今日接了青城公主的马鞭子,也不该听了秦王的话,穿上这锦绣云纹的衣裳。”
老祖宗见着顾晚娘服软了,想是要骂了顾晚娘的话,又是骂不下来了。
“知道了如何?”
“晚娘日后必定注意,不要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