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娘方才走出来那屏风,便是一步便撤回到了那屏风后。顾晚娘一眼,就瞧见前头穿着一身玄色衣衫的易安,不,眼前的人是安宜。
那般入发的剑眉,高束的发,瞧起来照旧不是很健壮的身子。但是安宜一眼瞧去,却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是瘦弱,他的每一步脚步都十分有力,便是站在那里,就无人可以轻视他。
这般模样,像极那日穿着狐衾袍子,从血地里走出来的那个他。
安宜不曾遮盖他的面容,许是比起来易安,安宜才是他的本面。
他的身后跟着好几个人,大都是百花楼管事或者是各地的暗桩,还有一个白色衣衫的女子,白纱掩面,一眼便知,那是
花想容。
幸亏了顾晚娘不曾撞个正着,顾晚娘有些惊魂未定,站在屏风后大气都不敢喘出来。
透过屏风的空隙,顾晚娘只瞧见走到走廊另一个黑暗尽头的易安等人。
只见突然花想容便是站定了脚步,回过身来,瞧着顾晚娘躲着的屏风。
那双眼像是穿透整个走廊,瞧见了顾晚娘一般,顾晚娘不自觉的便是在屏风后,倒退了二步。
但是花想容并未走到顾晚娘的跟前,她不过是看了一眼,便是走到了一个暗间里面,消失在了顾晚娘的眼前,也消失在了走廊上。
顾晚娘只管是往前走,也是忘记了是如何带着面纱,如何走出来紫菊楼和黑街的。
顾晚娘只知道,自己离开黑街之后,后背已经是汗湿了,随着身后黑街的冷风,还有些渗透后背的凉意。
“你怎么在这里?”
顾晚娘刚才走出来黑街,便被眼前的人给拦住了前路,又给逼回了黑街。
“你别与我说,只是个与顾家娘子长得相像的普通娘子罢了。”
宋尧臣穿着便装,许是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了顾晚娘,本是往后撤了二步,不想被熟人瞧见了。
但是随即宋尧臣便是想起来,顾晚娘比自己出现在这里,更是奇怪。
宋尧臣拦住了顾晚娘的前路,笃定了面纱之下的便是顾晚娘,且是步步紧逼,一点都不给顾晚娘犹豫解释的机会了。
顾晚娘只露出来一双的眼睛,起初还是有些空洞无神,见着宋尧臣的一瞬,也未曾反应过来。
等到顾晚娘反应回来,又是被宋尧臣逼回来了黑巷。
宋尧臣打量着顾晚娘只露出来的眉眼,一双黝黑的眸子,像是写满了故事,吸得人想去探究,还有那眼角的红色的泪痣,若隐若现,最是朦胧。
顾晚娘是生的不错,尤其是这个眉眼,让人瞧见了便是过目不忘。一般的男子瞧见了,都是不忍侧目。
宋尧臣笃定,这便是顾晚娘。
“便是顾璟,程谕,也不可能会来这般地方,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顾晚娘不应该会在这里,任何官家的小娘子,都不该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