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山县内,一座不大的院子中,几个老叟在此枯坐着。
他或白发苍苍,或美髯白须,看起来颇有一股子老爷员外的气派。
“这个侯峒曾侯豫瞻,真是太不像话了,待我回到南京定要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只见一个坐在石桌前的老叟垂着石桌愤愤道。
“然也,我等奉皇命来此,虽无圣旨,但乃是天使,侯峒曾囚禁我们于此,与谋逆何异?”
另一老叟也接话道。
“对对,此乃谋逆!”
众人皆是接话。
“不会……京师已是收复,永王此时已在北方入登大宝……侯峒曾故意诓骗我们,说什么永王不在此的话吧?”
忽然,一人站起来,却是石破天惊的说道。
这……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坐不住了,齐齐惊得站了起来。
“不会吧,永王怎敢如此……”
一老叟额头直冒冷汗,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对,如今圣上南狩,天下共主尚在,永王怎敢如此,不会的!”
另一个老叟坚定的说道,可话虽如此,他心中却也没谱,说着,话音不自觉的提高了。
“可……”
场中另一人心中有话不知该不该提出。
“刘公,有言直言无妨,何须瞻前顾后?”
一人道。
“对对!说就是!”
众人都催促。
刘公见众人如此,心中虽然不愿,但也只得道出:“此言我说了,诸位万望不要外传!”
“刘公放心便是!”
“我等不会外传!”
“出你之口,入我之耳,自是再无他人知晓!”
……
待众人允诺,刘公这才安下心来,便接着道:“如今这永王不知所踪,侯峒曾那厮有又不告知我们,我们奉圣命前来探查,实乃满朝诸公所盼,我等不见永王,却不得不深思熟虑,诸公岂不知太宗文皇帝之事?”
吸——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一颤,太宗想当初只是燕王而已,却最终登上大位,如今永王在北地不出,是想要学太宗皇帝?
同是北地,皇帝同样在南都,何其似也?!
“且想当初太宗南下,凡阻拦劝诫者皆死,我等如今北上,岂不是效仿当年之事?”
刘公又是一个反问。
这……
众人心神俱乱,一时竟有一个老叟站立不稳,一下跌坐在石凳上。
悔矣——
众人听完刘公之言,皆是后悔不已,又是心中阵阵后怕。
想当初他们来的时候,可是力战满朝文武,才得了这份邀名的美差。
只为能在太子储君面前展露头角,能被未来的皇帝记住自己的功劳,以图未来能有高官厚禄。
可是如今看来,这事不仅不是美差,反倒是要命的事情。
又联想到侯峒曾竟然敢于囚禁他们在此,岂不是说在等着永王的命令,找个时间或者由头杀了他们。
“为之奈何?”
有一个老叟,年若五十,古人显老,又是这般愁容,自是又老了十岁。
众人闻此,皆是沉默不语,心中不知计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