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姐儿腰,姐儿对俺笑,摸摸姐儿腿,姐儿你真美......姐儿等俺归,银钱打成镯子再来双宿双飞......”
人迹罕至的官道上,一首首淫词艳曲从护银的丘八嘴里哼了出来,惹来丘八们的一阵哄笑和跟唱,整个队伍欢声笑语,快乐极了。
这等扰乱军心的艳曲,在军中本是不被准许的,但是主官李齐木为收买人心,待兵士极好,故而却是没什么打紧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齐木也是此中老手,什么曲儿调子的,他听到多,会的也多。
若是有心人去打听,这一路上州县内的姐儿,怕是都认识李齐木,受过李齐木的恩泽。
“哈哈哈,不错,不错,你这小子,唱的不错,赏你的!”
李齐木骑在马上,听着身边那丘八为讨好他而唱的艳曲,不禁开怀大笑,摇头晃脑的手一伸,从内里掏出一锭银子,抛给了那丘八。
“多谢将军,将军公侯万代!”
丘八得了银子,腰弯的更低了,利索的将银子揣进怀里,清了清嗓子便要再次献唱。
可忽然旁边一个丘八不愿意了,他一下将这个丘八挤到一边,讨好的朝马上的李齐木道:“将军,这次换俺来吧,俺唱的比这个臭蝇头好听多了,您也听听新鲜的不是?”
“我去你娘的,你这该死的腌臜东西,就你那两把刷子,也敢出来向将军献唱,你不嫌倒了将军的胃口,我还担心你污了将军的耳朵呢!我啐!”
李齐木还没答话,刚刚唱曲的丘八便又挤了回来,他将刚刚那个汉子挤到一边,狠狠的朝他啐了一口。
“哎,你这臭不要脸的,你以为你唱好听啊,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将军早就听烦了,你这个不开眼的,还敢在将军面前晃悠,凭啥好处都让你一人占去了,不行,这次轮到俺了!”
那被挤走的丘八顿时不愿,一个猛冲,便又将另一个丘八挤了开来。
“你娘,竖子尔敢!”
被挤走的丘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冲上前来便要同其争夺。
两人为了李齐木跟前这个位置,竟然相互打斗起来,只见两人如同泼妇一般,或是撕扯衣裳,或是抓扯头发,或是使出撩阴脚,或是张口便咬。
李齐木初时还被两人的举动惊得微微长大了嘴巴,可是随即看到两人为了自己身前这个牵马唱曲儿的位置大打出手,顿时感到乐趣横生。
整个队伍也不走了,众多的押运士兵围着这两个争斗的丘八叫好喝彩起来。
两方争斗,看热闹的人必会分成两拨,分别支持一头,这般一来,现场倒成了摔跤争斗的比赛现场。
连日来的押运,早让李齐木除了银子以外,其他的东西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如今有这般的好戏,他是绝对不会阻止的。
而且两人争斗的缘由,还是因为自己,这让李齐木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好好,张二蛋,打他的面皮,别让他还手!”
“对对对,铁柱子,扯住二蛋的头发,别让他抬起头来!”
“他娘,铁柱子,你怎这般无用,你用力啊,别让他起来!”
“......”
一时,现场热闹极了,李齐木同一些将领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的真切,自是无妨,可是一些看热闹的丘八们就没这般条件了,他们围成一圈,视线本就受阻,或踮起脚尖,或伸长了脖子,更有甚者,竟然站在了押运银子的马车上。
只见圈中两个争斗的丘八此时已然滚到了地上,一会他骑在另一人身上撕打,一会又是另一人骑在他身上撕打,两个人已是披头散发、衣衫褴褛。
只是两人势均力敌,谁也不服谁,又有这么多同袍看着,谁都不想在主官和同袍面前失了面子,至今尚未分出胜负。
眼见天色已渐渐暗了,再过半个时辰,就得打着火把赶夜路了,李齐木从怀中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来。
他朝周围举了举手中的银子,朝着众人道:“本将军这里有二十两银子,如今两人打的正酣,不如我来坐庄,大家以两人输赢,各自押宝,无论输赢,到了前面的镇子,这二十两,本将军请诸将士喝酒!如何?”
众人一听还有这等乐子可耍,有这等好处可赚,顿时齐声称好,称赞不已。
当场便有李齐木的亲卫摘下两个头盔放在地上,一边是铁柱子赢,一边是张二蛋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