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赞周还在说着什么,可是崇祯皇帝的心思,明显已经再次神游。
他目光深邃如渊,内心之中已思索良多——
这孩子,果然还是奸猾的很......
竟然没有我的旨意,未曾同我告别便悄悄北上......
也罢,也罢,我朱家儿郎便应该有这般气魄,大明,也不可将全部的希望押在一人的身上......
祖宗打下的江山我已然丢了一半,早已是千古罪人,现如今朝堂争论不休,国力日衰,民生凋敝,已无力北伐,与其让这孩子如我一般困在这黄金笼中,还不如打开笼门,让他放手一搏!
生,乃祖宗庇佑,天命所归,自有无数好处;死,当为社稷而亡,为大明尽忠!
一瞬间,崇祯皇帝便想明白了,内心中多日来的种种念想一下通透起来。
“哈哈哈!”
出神中的崇祯皇帝忽然大笑起来。
韩赞周闻此,哭诉着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他有些担忧的看着崇祯皇帝,见崇祯皇帝刚刚大怒,现又大笑,心想着是不是要宣一下子御医,亦或者叫一下皇后娘娘。
“皇,皇爷......”
韩赞周试探的喊了一句。
“韩伴,你做的好!”
崇祯皇帝朗声认可道。
“???”
韩赞周一脸问号。
“让刘不同先放下手上练兵的事宜,宣他入宫觐见!对了,你去告诉皇后,下朝后,让她带那刘芸儿来见朕。”
“???”
韩赞周的脑回路一时跟不上,仍旧一脸问号。
“上朝!”
安排完这些,崇祯皇帝精神明显一振,从椅子上站起,换上“圣君面瘫脸”,大步向外走去。
韩赞周这时才有所反应,忙是从地上麻溜的爬起来,跟了上去。
朝臣们,已经等很久了!
......
就在崇祯皇帝上朝之时,在遥远的北方盐山县境内,也迎来了大队的不速之客,这队人马约有一万多人的样子,队伍三、六人一列,连绵数里,浩浩荡荡的直奔盐山县县城而来。
为首那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生的是圆脸阔眉,大眼长须,手大如扇,腰粗如缸,侧腰间挂着一把宝剑,后腰别着一把短刃,一副柳青千煅甲,一顶护颈金光盔。
他骑在马背之上,身后跟着一众亲兵佐将,如同一只带领群狮狩猎的凶兽一般,四下打量着队伍及周边,左右转头之间,目光之中隐隐有凶煞之色闪过,已不是手上见过血那种简单货色可比的了,这人,只怕已见过尸山血海了!
左右之人对他十分的尊敬,虽居于他身后,却不敢有丝毫的小动作,好似他们的主帅身后长了眼似得。
这伙人来势汹汹,根本无人可当,自济南府北上,一路不停的搜刮各地府库以及富户,此时队伍已经相当富裕。
而他们下一步要去的地方,便是扼守京畿和山东的要县——盐山县,初时,他带着万人精兵沿运河南下,未曾将这小县放在眼中,连派官员接收都未曾,这忽的再看,心中不免万分的重视起来。
“报——禀权将军,已距盐山县城不足三十里!”
忽的,有一探马从队伍最前方来报。
“嗯!再探!”
为首那个、被称为权将军之人,点了点头,挥手让这探马下去了。
他目光沉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只因若按往常,当地官员和缙绅们接到他的牌子早已出城三十里或者在辖区边界相迎了,怎的这盐山的狗知县,这般不懂规矩?
且自己在书信中也说了,只留军武在此把守,不会更换父母官,那些贪生怕死之辈不应当逃之夭夭了呀,古怪!
“全军急行!”
权将军喊了一声,他倒要看看,这个盐山知县究竟搞什么鬼,随着一个个的传令兵将命令传下,传令声此起彼伏,声音由近及远,整队伍明显快了几分。
是战是和,已不容朱慈炤等人再犹豫了!
而事实证明,有时候自由天空和黄金牢笼相比,后者更为舒坦些。
…………
评论:又更新了,这个太监JJ没割干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