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有脚,也不用你家帮忙拉粮食,我和我爷爷吃得少,只要一个布袋就够了,吴二妮已经答应要用他们家的排车帮我们家拉了。”
吴小兰还是一下没有抬头,语速飞快,语气淡淡道。
“呃......”
少年郎脸上的神采一下子便没了,并且迅速的暗淡了下来。
然后“哦”了一声,缓缓的下了墙去。
吴小兰看了一眼院墙,见吴傻柱的脑袋已经不见了,这才摇了摇头,不务正业,脑袋缺根弦,将军应该跟你差不多大吧,人家都领兵打仗了,你却被将军从队伍里刷了下来。
吴小兰摇头,对了,也不知那傻里傻气的将军如何了,有没有受伤,不过来传信的兵士都没有说,他应该无事吧......
“小兰!”
“啊!”
只听墙头上传来一声呼喊,一个脑袋便再次探了出来,随着这声呼喊,吴小兰手中不禁一抖,将针扎在了秀指上,同时传来一声惊吓的“啊”声。
接着也不知她是疼的还是一下被人打破了心思,一张笑脸一下子便如同点了一层朱砂粉,粉红粉红的。
“傻柱,你要是再这样一声不吭的便探出头来喊我,以后就别想再跟我说话了!”
吴小兰本就是个泼辣的,凤眼一睁,便朝墙头的呵斥道。
“小兰我......哦......”院墙上的那个脑袋又无精打采的耷拉了下来,不过下一秒不知他又哪来的精神,兴奋道:“小兰,我刚刚被村老,哦不不,是千户,我刚刚被千户爷爷录为后勤千户的小旗了!”
他有些牛气的仰脸道,似乎在等着那个坐着的少女来崇拜他。
“唉——”吴小兰摇了摇头,想着这傻柱跟一群老爷爷老奶奶大爷大妈叔叔婶婶,甚至是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混在一起的场景,不觉摇了摇头,秀口一张只突出一个字来:“滚!”
“哦!”
墙头上的那脑袋听此似是海绵被挤出了水分,顿时又无精打采起来,然后缓缓地滑下了墙头。
“哼!”
吴小兰这才含住了流血的手指,又发起呆来。
......
“哈哈哈,黑将军,你可要忍住疼痛啊!”
西门门口,朱慈炤将躺在地上的张升的那只脱臼的腿缓缓的抬了起来。
“哎呦,疼......在下张升,字任飞,小将军称我表字即可,不敢在小将军面前称将军!”
张升被朱慈炤缓缓将腿抬起来,这个过程虽然疼的他直打哆嗦,但还是躺在地上用一只伤手向朱慈炤作了一揖,他的态度较之前已经好了很多,跟朱慈炤交手之后,甚至连将军都不敢自称了。
“哈哈!张将军何必如此谦虚,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勿怪才是!”
朱慈炤将张升的腿微微往上抬了抬,只见张升疼的眉眼都跳了跳,这才缓缓地放在了地上。
“好了!”
朱慈炤拍了拍手道。
咳咳!
好了?!
这便好了,这么快?!
不仅当事人张升惊了,就连一边的守备夏茂春以及众兵士都惊了。
将腿抬起来,然后放下,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这便好了?
假的吧,我见人接骨都是要费好一番的功夫,哪有这么快的,不会......这小将军能把人给弄脱臼,却不会给人接好吧?
那张将军可就惨了,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等他把骨头养回去,岂不是一百天不能走路?
张升在听完朱慈炤的话之后,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便苦笑起来。
果然,自己如此得罪这白面小将他是不肯轻易原谅我的,是啊,自己如此无礼,任谁也不会凭着周将军的几句话和我的一句认错,便冰释前嫌吧?
也罢,也罢,自己挑事在先,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扶我起来吧!”
张升朝身边的亲兵道。
他身边的亲兵听此便忙去搀扶张升,然后费力的将张升架了起来。
张升现在真的是太难了,右手被箭矢所伤,还绑着绷带呢,右脚又脱了臼,站都站不稳了。
“张将军何不把脚放下?为何虚抬着一脚着地?”
一旁的朱慈炤却是看的云里雾里,自己的手段自己是很清楚,刚刚一抬一落之间已然将骨头给接了回去,看这张升的模样,怎么就跟自己根本没接好似得。
张升脸色一红,便道朱慈炤是故意如此说,嘲笑自己武艺粗浅,害怕疼痛,心中不免升起了几丝小骄傲的情绪。
“你们都躲开,我自己也能行!”
张升一把推开身侧的兵丁,然后如同章鱼的触角般,伸出右脚轻轻在地上蹭了蹭,他的本意是想着在朱慈炤面前意思意思,装装门面,可是这样一探,就在刚刚还触地发疼,酸软无力的的右腿,此时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疼痛,似乎无力感也消失了。
嗯?
这次张升实打实的在地上戳了戳脚。
嗯?!
竟然好了,竟然完好如初了!
张升高兴地蹦了蹦,在场的众人看的也是啧啧称奇,刚刚朱慈炤接骨他们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抬了抬退,又放下,然后便言接好了。
他们还道是假的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接好了!
这个小将军还真不是一般人呢!
在场的兵丁、将士看向朱慈炤的目光明显又升了一档。
“多谢小将军!”
自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张升,立刻反映了过来,也不顾右手打着绷带,忙是弯腰抱拳向朱慈施礼。
“哎——张将军又多礼了!”
朱慈炤见他有伤,忙是上前搀扶,哪知朱慈炤刚刚扶住他的双臂,便见张升害怕的退了两步。
众人一愣,接着大笑起来,张升这是被朱慈给吓着了,唯恐双臂被朱慈炤摸了去,也跟着错了位、脱了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