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炤不知道他一时的冲动之举,竟然引来了城中这么大的反应,当然,就算知道了城中有那么大的反应,朱慈炤也是要来的。
用后世一句话说来说,有了这些东西,你能少奋斗十年。
而对于朱慈炤来说,有了这二三千人的兵士,他不说能少奋斗十年,那也能给他的节约大把的时间。
甚至往日里一些他敢想却无法实践的事情,有了这二三千人之后,也可有一试之力。
对于朱慈炤如此诚恳的邀请,周民心中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并没有轻易的便应了下来,虽然一看朱慈炤便气质不凡、不似平凡人,但纳头便拜的狗血桥段,这时却没有上演。
“呵呵,小将军莫不是在说笑,给我等准备了饭食,我尚有四五分相信,要说再邀请我等入城,我却是一分不信的!”
周民笑了笑,又道:“莫不是小将军口是心非,只邀请我等长官入城,想要拿了我等头颅,去那李狗贼处请赏?”
啊,竟是如此!?
周民说完,他手下的游击将军张升以及守备夏茂春都是大惊,以他们淳朴的内心,在听了朱慈炤所言之后,他们是相当的开心的,甚至在心中暗暗夸赞这盐山知县是个好官儿。
那张升,张任飞甚至都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两句,刚刚如此态度的对这位白面小郎,真是不该。
可是听了周民所言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对啊,这一路行来哪里遇到过这等好事,又是给准备饭食,又是让进城的,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盐山知县距离京师这般近,怎能是个好官?
他二人怒了,对朱慈炤怒目而视,因为他们感觉朱慈炤欺骗了他们的情感。
朱慈炤听周民如此说,又见他们这个样子,不觉一愣,但随即便大笑起来。
“哈哈哈!”
朱慈炤笑的很开心,他感觉这些武将们真的很可爱,是喜是怒皆在脸上,等将他们收归麾下,丝毫不用担心这些人有什么坏心思。
因为他们要是不喜欢你,早就在脸上,在嘴中,甚至在拳头上展现出来了,可是不会在暗地里给你来个阳奉阴违。
“你笑甚?!莫不是被看穿了你的诡计,你心中发虚?”
守备夏茂春道。
朱慈炤依旧笑眯眯的,他看着周民和他身边的那两员大将,渐渐才收了笑容,正色道:“天下人皆知周总兵忠义护国,为国捐躯,他的部下皆是百战之兵,肖勇难挡,我若真有坏心思,便不说我是否能承受住天下悠悠众口,就说我县衙中的几百乡兵是否能抵得住诸位,便还是两说,且......”
周民等人听到朱慈炤将他们总兵以及他们如此夸赞,心中都不觉舒畅,心道:这白面小将道是个有见识的,不过他说的倒不无道理,我们这许多人来,怕他作甚。
他们听到朱慈炤话还没有说完,便齐齐竖着耳朵去听,只听朱慈炤接着道:
“且诸位若真是周总兵的部下,岂会如此胆小,连堂堂的宁武关都能去得,一个小小的盐山县城便胆怯了?”
说完,朱慈炤不说话了,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但是朱慈炤这话听在这支队伍的耳中,却是另一种滋味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嘲笑我等胆怯?
还是说我们不像是周总兵的部下,显得有些懦弱?
亦或者说,那白面小将是在讽刺我等不敢进县城?
众人心中的傲气一下子便被激了起来,他们这群人即使去打土匪也不去百姓家中取粮,心中的那份正义和傲气可想而知。
他们为什么有着这股子傲气,还不是自认为是山西周总兵部下,是能歼灭闯贼几万人的队伍,不愿意堕了名声,毁了美誉。
如今现场被人怀疑,即使一直稳重的周民也不免被朱慈炤激得直咬牙。
但他们都是武将,虽然武力值颇高,但是言语上就有些匮乏了,而他们之中也就周民嘴皮子利索点,能将话说的明白有理。
“呀呀呀!”
游击将军张升心中有话却是说不出来,只急的他直挠后脑勺,再看其他几人,也无不是面红脖子粗的。
周民见部下都被对面这个小将两句话便激的脸色通红,便要反驳两句,朱慈炤那边却不给他机会,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唉,我一直仰慕周总兵风采,听闻周总兵部下过境,特来相迎,没想到,唉......”
朱慈炤声音不算太大,但骑在马上,他的声音和他摇头叹息的样子却清晰的传到在场这些人耳中和眼里。
被怀疑了!
这是众人第一个念头。
我们要证明,让他相信我们是真的!
这是他们第二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