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缑将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作为知道朱慈炤真正身份的近臣,他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且朱慈炤对待他们也比较和气,所以即使有些反驳朱慈炤观点,他想什么还是说什么的。
“对方军容整肃,军纪严明,虽然休整但却有条不紊,且整个军队驻扎在城外,丝毫没有在意我们这些人对其品头论足,弓箭相对,依旧各忙各的,说的好听些是人家有自信,说的不好听些,是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乡兵啊!”
朱慈炤摇了摇头苦笑道。
冯缑西门拿下的容易,没有丝毫苦战,但其他几个城门却都经历了战斗,只要看一看那几个城门的兵士便可以看出,朱慈炤手下的队伍究竟是如何了,虽然战斗时没有后退的,但是却也没有多少敢于上前的。
而且就算是上前的,连刀都吓得提不起来,哪有多大的战斗力,也就是攻打这等小县城能这么容易拿下,要是碰到真正的上过战场的队伍那就真的凉凉了。
别的不说,也不说像白杆兵、关宁军这样的强军,就说那扔了山东南下逃命的山东总兵刘泽清的军队,战斗力都要比朱慈炤手下的这伙乡兵要强。
上过战场和没上过战场,杀过敌人跟没杀过敌人,接受过训练跟没接受过训练的兵,他们是不一样的。
接受过训练、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兵,叫兵;没接受过训练、没上过战场、没杀过敌人的兵,叫拿着武器的人。
“虽然这些人没有攻城武器,但是东门外那片老树林,你莫不是忘了,有了那片林子,除了火炮造不出来,什么攻城武器造不出来,就是砍了木头,堆在四个城门底下,然后放火将城门烧了,他们也能一拥而入!”
朱慈炤见冯缑和翟三等面有不服,不禁又苦笑着道。
“啊,对对对,我赶紧派人去撒了火油,烧了那片林子!”
冯缑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这道无需,他们一来到盐山县地界,就这样不遮不掩的在外面驻扎,也没有去东门那片林子砍伐木材,制造器具,就说明他们无心攻城,或者不急于攻城!”
朱慈炤摇了摇头,止住了冯缑。
“那他们是想干什么?”
冯缑和翟三听朱慈炤这么一说,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啊!”
朱慈炤看着远处依旧正在休整的队伍,目光不禁深邃起来。
只在这时,对面的那二三千人休整完毕,只听得传令兵一声命令传下去,这二三千人便迅速的动了起来。
这个时候是最能较量一个队伍秩序、纪律是否严明的时候,若是队伍涣散,军纪废弛,那么只在这一静一动之间便可以看出一支军队真正的内质。
城墙上的几个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这支军队,希望能在这支队伍中找到一点差错,但是很可惜,他们看了半晌,直到这支队伍开拔到西门二百五十步外,他们也没能发现这支队伍的一点乱象。
那支队伍在距离城门二百五十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队伍中分出五人小队,朝城门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