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东门已经全都被攻破,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只在这时,一声呼喊之声将黄渊耀的思绪给打断,他抬头看去,只见永王殿下已然在他们前面数丈之远,手中高举着一颗人头,骑在高头大马上,众人拥簇着他,迎着那东方的朝阳,显得英气不凡。
南门的战斗很快便停了下来,一来这些衙役和团练们本就没有多大的斗志,本来和这些乡民组成的兵丁打上一会还是可以的,只等着外援前来,现在他们外援没来,敌兵的外援反而来了,这让他们一下就丧事了斗志;二来也是朱慈炤多了个心眼,那赵教头在团练和衙役中威望颇大,他现在手持着这赵教头的狗头,可不是要把众人心中那最后一点抵抗之意磨灭。
更何况,投降了还有条小命在?
那南门的百户却是姜浩,他已经战的浑身是血,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了,此时见敌人已经投降,对着朱慈炤的方向笑了笑,露出一嘴血红的牙齿,身躯却是摇了两摇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百户!百户!”
他身边同样有两人浑身是血,忙是上前接住了要倒在地上的姜浩。
朱慈炤见状急忙下马,一众锦衣卫等亦是慌忙上前,那两个抱着他的兵士只顾哭,却也没有办法。朱慈炤上前查看一番,却见姜浩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伤口,虽然已经凝固,但是坏在数量太多,导致他失血量大了些。
而且朱慈炤环视四周,只见这个百户的兵丁大多龟缩在百户后面,身上也无鲜血沾染,只怕这地上躺的这些敌兵全都是这姜浩和他身边的几个兵丁所杀,杀了这么多人,又失了这么多鲜血,这姜浩一看见敌兵投降,自己到来,怕也是强撑到了极点,一下放松下来,便力竭昏了过去。
朱慈炤又给他检查了一番,见他呼吸还算均匀,便对他身边的总旗道:“你是何名?”
“卑职总旗钱牧!”
那总旗忙是答道。
“你们百户只是力竭昏了过去,并无大碍,现下他要养伤,你便暂且代领百户一职!”
朱慈炤想了想道。
“是,卑职遵命!”
那总旗虽然得了提拔,面上却也没有喜色,忙是一脸严肃的应了下来。
朱慈炤将这些看在眼里,暗暗赞许,吩咐人将姜浩带下去休息,看了眼抱头蹲在地上的一众俘虏,将一应事务吩咐下去,那钱穆忙是带人前去收缴兵器,关押俘虏。
朱慈炤又留下二十名弓箭手,五十名长矛兵,便急急向西门赶去,这只剩下最后一个城门了,胜利便在眼前,朱慈炤可不想有丝毫的差错。
他策马来到西门,只见西门之前一片肃静,城门下人人持刀而立,城墙上弓箭手正在巡视四周,丝毫没有大战的迹象。也幸好朱慈炤一眼便认出了那冯缑,要不然朱慈炤都以为西门百户已然全军覆没了。
此时那冯缑正牛气哄哄的对着一群抱头蹲在地上的衙役和团练训话,竟是一些“娘哉”“狗呼”“屎也”的脏字,老远朱慈炤便听见了,心中不禁暗骂这家伙蒸饼上抹蜂蜜——假装洋气!
“冯缑!”
朱慈炤骑在马上,老远便大声呼喊。
那冯缑听到背后有人喊他的名字,顿时身躯一震,露出了笑脸,随即转过身来喜气洋洋的迎了上来。
朱慈炤来到近前,勒马停住,冯缑便一脸笑意的上前来牵了朱慈炤的马绳,里外透着喜气道:“将军,这西门俺给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