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同忙是拿过碟子接菜,道:“未曾起名!”
崇祯皇帝想了想,便道:“正逢你出征,家中却有喜事,也是好兆头啊,不如便叫刘兆旋好了!预兆你能凯旋而归!”
没有任何迟疑的,刘不同只等着重生皇帝话音一落,直接就跪在地上叩了头,一副千恩万谢的样子道:“多谢陛下赐名!臣不胜感激!不胜欢喜!”
他嘴中脸上全都是感激、欢喜之色,但是心中却不免一阵苦涩,前几日他刚把在宫中学习礼仪的女儿讨了回去,没想到这般快,报应便来了。
自己娶了小妾又有了孩子的事,连他的女儿刘芸儿都不知道,谁曾想崇祯皇帝却知道了,而且孩子才刚在娘胎一个月,便不论男女的给赐了这么一个名字,若是男孩还好些,若是女孩叫这个名字,以后还如何出嫁。
刘不同心里苦涩极了。
“刘卿无需如此多礼,朕能平安来到南京,也是有你一份功劳的,且你乃是炤儿泰山,日后到了山东,还需多多照应炤儿才是。”
崇祯皇帝说着,却是亲自将刘不同扶了起来,刘不同自是千恩万谢,打了保票,绝对不让朱慈炤少一根寒毛。
这边刘不同谢恩之后刚坐下,崇祯皇帝却又开口了,只刚吐出了一个字,刘不同便知今日是宴无好宴,崇祯皇帝不是安排饭菜,而是在安排自己呀。
“刚刚忘了说了,你行军打仗颇有不便,便将你那侧房,安置在南京城好了,朕赐个宅子给你那小夫人,养胎便是!”
“臣,谢恩——”
刘不同又跪了。
他算是被崇祯皇帝一顿饭,安排得明明白白。
自从原配夫人死后,他便没有再找续弦,做了伯爷之后却是偷腥般的纳了一房小妾,在外府养着,唯恐被自己的女儿知道了,闹个不停。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喜讯,小妾怀孕了,也请先生看了时间,说有很大可能是男孩,不至于让他刘家绝后,爵位无人继承,可谁曾想,女儿却是防住了,皇帝没有防住。
不仅将他小妾从淮安府迁到南京城来,还在赐下院落,直接拿捏到了他的软处。
唉——
一顿饭吃完,回去的路上,刘不同却是叹气连连。
马上就要出发北上,他得连夜赶回淮安,同时又得将小妾送到顺天府南京城来,崇祯皇帝已经派人跟着他回去了。
虽然他原本就不准备带着小妾北上,但留在淮安府他自己的府邸,可不比南京城要让他放心的多?
刘不同也明白,崇祯皇帝这是要以他的家眷为绳索,牢牢的拴住他。
但刘不同认为,崇祯皇帝完全没必要如此,因为他最大那头儿的绳索——自己的女儿,已经被崇祯皇帝的儿子牢牢拴住了,顺带着自己,也只能好好的去帮助自己的那位姑爷了。
想到这里,刘不同头疼起来,道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他的女儿也要随他北上。
要论智谋计策,刘不同自认是不如女儿十之二三的,但北地什么情况现在尚不知晓,刘不同是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宝贝女儿的小命给葬送了。
全怪崇祯皇帝。
本来自己女儿在宫中学习礼仪,学的好好的,可一听见自己将要北上的消息,便马上托人告诉自己,一定要千方百计将她“救”出宫去,要不然便自尽。
这可把刘不同吓坏了,这不,前几日自己求爷爷、告奶奶般的求崇祯皇帝,把女儿要了出来,今天就把未出世的孩子给搭进去了。
惨啊!
烦——
刘不同一阵挠脑袋。
但是他不知道,周皇后现在也烦的很,他本来是看不上刘芸儿这个野丫头的,可谁知崇祯皇帝的一番操作,成功让刘不同成了一方大员,手握兵权,周皇后自然而然的便对刘芸儿刮目相看了。
借着各种由头,将那野丫头召进宫里,周皇后是每日都抽出时间费尽心思的教授刘芸儿宫廷礼仪、女红女德等,只想以后找个机会,请崇祯皇帝改口,将刘芸儿赐给自己的三子。
她也知道,为避免外戚干政,太子肯定是没有这种福分,但如果亲兄弟能有一个有权的岳父,那也是极好的呀。
可不曾想,已经调教颇好了的刘芸儿,转眼便给他人做了嫁衣。
唉——
烦!
周皇后手里的针线都做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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