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计防守的士兵有一千二百多人,伤了四分之一还多,阵亡十一人,虽然已是很好的成绩了,但一条条鲜活的人命逝去,就真逝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黄先生还请将伤者和阵亡的十一人记录在案,待此事了了,同阵亡的马军一并嘉奖抚恤!”
朱慈炤低头沉声道。
“是——”
黄淳耀点头应承。
他也看出了朱慈炤此时的心情,亦是不好劝说什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况且担当复兴大任的朱慈炤,又将有多少枯骨堆积呢?
不好说……
黄淳耀知道这需要朱慈炤自己解开心结。
“我打算定一个章程……”
朱慈炤忽得道。
见二人看向自己,朱慈炤便接着道:“凡以后的受伤、阵亡的将士,除了有私折公免这一条,其家眷除了领阵亡抚恤金外,还在每年各个节日增设慰问一条,
由阵亡士兵阵亡前所在的百户一级上报千户,由千户汇总,上报各个营、卫、军主官,再由军方向地方政府发函,敦促其各节日行慰问之责。
慰问物品或金额二位先生可以定一下,如发放银两米面肉油脂等。
阵亡将士家凡只有双亲没有兄弟姐妹者,凡有子女妻子没有父母者,由地方县一级官员进行赡养、教养,具体实行之法,二位先生商讨一下。
还有我打算将埋葬阵亡将士的墓园,改称烈士陵园,阵亡将士改称烈士,每逢重大节日,举行公祭,公祭责任方就由陵园所在地县一级父母官主管。
嗯……我若再想起什么,再补充吧!”
“就这些,二位先生有何看法?”
朱慈炤一口气说了许多,却是惊着侯、黄二人了,直到他说完,二人还仍旧沉浸在朱慈炤所说的这些内容中。
侯峒曾甚至在朱慈炤说话的时候,一直拿着笔在记,朱慈炤说完,他也记完,放下笔却是长舒了一口气。
朱慈炤所言,有很多说法都是第一次提出,这让他们不得不认真考虑。
比如说政府军方一词,明显是想要军政分开;而陵园烈士一词,则更加骇人,只因只有皇帝坟墓才可称陵,一个阵亡的丘八的坟地,也称陵,已是大大的不敬和僭越。
二人对视了一眼,却是侯峒曾道:“尊上这些想法是好的,但是这抚恤之法、慰问之法是否会花销巨大,增加了地方衙门的负担?且如此善待将士是否会造成骄兵悍将也是两说……还有就是……”
侯峒曾却是停住了。
“你尽管说就是!”
朱慈炤直言到。
侯峒曾朝着南方拱了拱手,道:“烈士墓园改称一事,却是极为不妥,乃是大不敬之罪,恕下官不敢苟同!”
朱慈炤想了想他所说的,道:“抚恤之法虽耗费巨大,然而却是安定军心、提高将士战斗力以及忠诚之心的妙法,将士流血,我不可再让将士们死后其妻儿老小还流泪,县一级地方钱不够,便从州府一级拨款,州府一级钱不够,便由我皇室出!此事只需商量优化,无须再议!”
“至于陵园一事,我自上报我父皇,在没上报之前先这般称呼!”
“这……”
二人听了朱慈炤所言,皆是沉默不言,算是默认了,今天的朱慈炤少见的强势,强势的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
其实这事乃是武官的福利,作为文官的他们实在不好反对,要不然反而会给人造成阵营不同,不想支持的感觉。
徒给朱慈炤惹不快,给自己添堵。
可如此政策下的盐山政权会发展成什么样,他们实在有些担忧。
“对了,既然缺钱,那便也改革,两位先生看看有什么东西是能专营的,皆收归政府管辖,反正现在百废待兴,商业断绝,也少了麻烦,便新设‘大明国营管理司’专司买卖之事!”
朱慈炤却是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
“尊上……”
“启禀尊上,马科军正在围城!”
黄淳耀听朱慈炤要搞专营之事,却是戳到他的长处,刚要举双手赞同,门外一个传令兵却是打断了他的话。
“马科要围城?只顾忙去了,却是把这厮忘了!”
朱慈炤一拍脑袋到道。
他见一旁旁听的周民虽然脖子上扯挂着绷带却激动异常的,不禁道:“你乐呵什么?”
周民眼有热泪道:“听了尊上这一番革新,末将喜从心来,情不自禁!”
朱慈炤摆了摆手,道:“所有革新需此间事了了才能推行,当务之急是解决马科这狗东西,你且派个手脚麻利、机灵点的,趁着马科尚未完成围城,速速縋绳而出,告知前来支援的张升,约定后日破晓,以响炮为号,全歼马科军,这个马科既然不想走,那便永远的留在这吧!”
“是!”
周民一听,更加精神百倍了,利索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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