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团子要上班,准备早餐的时候比其他人要早的多,其他三个人是带货主播,码字工和准备进军职业的游戏玩家,早上基本没有生命气息。廖团子做好早餐,安茶茶也洗漱完毕,精神抖擞地来陪廖团子吃早餐了。
“你再睡会没事,你不是下午才去学校吗?”廖团子摆好餐点,对坐在餐桌旁倒酒的安茶茶说道。
今天的早餐是起泡酒搭配牛扒三明治,和安茶茶不一样,独立生活了一段时间而且谢绝了家中派遣厨师和佣人照顾的廖团子,已经学会了许多菜式餐点的制作。
“哦,我上午就过去算了,到图书馆里呆一会,你别忘了我是个考研党。”安茶茶皱了皱眉,“最近游戏玩太多了……《阶级分析》分敌友,农民问题是中心,《农运报告》三阶层,《星火》标志毛形成,《反对本本》反教条,思想路线最重要……《改造》《整顿》《党八股》,都是延安为整风……”
“让你老资产阶级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学毛概,有没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廖团子笑了起来,安茶茶的学习成绩其实还是可以的,毕竟她平常经营的完美千金大小姐形象,要是成绩一塌糊涂,那也不合适啊。
“没有……阶级分析萌芽现,国民革命和湖南,农民问题2和3,都在红色政权前。井岗斗争在28,思想建党首次提……”安茶茶又背了一段顺口溜。
要不是昨天晚上安茶茶形迹可疑地偷偷出门跑到那家餐厅去,今天听她这么认真地背书,廖团子就真信她上午去学校会呆图书馆。
廖团子怎么会知道安茶茶是去了那家餐厅?因为安茶茶前脚出门,廖团子后脚就跟上了呀!
她还看到安茶茶装模作样地买了份卤虾呢,趁着安茶茶买卤虾的那几分钟,廖团子猛踩油门,比安茶茶早了几分钟到家躺下。
“行了,别背了。昨天晚上你吃了宵夜,这才过去几小时,我怕你没什么胃口,你的牛扒三明治里,我只放了小块牛肉。”廖团子微笑着说道。
安茶茶神色微变,廖团子做的牛扒三明治,安茶茶还是很喜欢吃的,关键是里边的牛肉。
廖团子的做法有些另类,没有选择牛里脊,而是用肥瘦层次分明的牛腹肉,少量烂熟的脂肪和丝丝分明的肉混合在一起,加上调和口感的蔬菜丝,味道绝佳。
于是安茶茶把自己那个只有小可怜一点牛肉的三明治和廖团子的换了过来,赶紧咬了一大口,这样廖团子就不会抢回去了。
廖团子这个气啊,本来是想让安茶茶郁闷一下的,安茶茶这个人早餐没吃好常常就会生气,就跟起床气一样,如果她上午想去做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多半会受到干扰。
“对了,我突然发现了一个细节,秦路明和那个马女吃饭的地方,我们也去过,你记得吗?那家餐厅的风干羊肉炒饼特别好吃。”安茶茶一边吃着原本属于廖团子的那块精华牛腹肉,一边有点馋嘴风干羊肉炒饼的样子。
廖团子仔细想了想,喝了一口酒抿着嘴,然后才点了点头,“说到风干羊肉炒饼我就想起来了,第一次去是为了庆祝你的哈士奇剪毛,我们去那里吃了饭,但是没有带你的狗。”
炒饼是北方京冀豫晋等地区常见的主食,就是把普通的熟饼切成丝然后加油爆炒,按照加素菜或者肉菜,分成炒素饼和炒肉饼而已,街头常见几块钱到是十几块。
高端餐厅往往会把一些街头常见小吃做成普通人吃不起的样子,并且当成招牌,例如这个风干羊肉炒饼,例如什么鹅肝酱葱油饼,和牛炒河粉诸如此类。
198块钱的风干羊肉炒饼,够一家三口下馆子吃撑了。
廖团子喜欢这个主食菜点,记得小时候秦路明带着廖团子去买烧饼,秦路明喜欢吃烤的脆脆的,外皮有些焦的,廖团子喜欢吃软乎一点一点的,后来秦路明学着在家里做,在面团里加了许多肉和糖,又是烤又是在锅里用油炸,最后做成了类似糖油粑粑的东西,两个人鼓起勇气尝了尝,发现味道居然还不错。
老家那条街上,就是有许许多多平常的小吃,回忆起来满满的都是儿时的味道,现在也常常在各种各样的高端餐厅里能够吃到,却也不过是精致的一道餐点,没有什么特别了。
“那家餐厅其实是我家的……准确的说,在我的名下。”安茶茶不像大姐和二姐那样直接管理着安家的许多产业,在安茶茶名下的产业,有专业人士和公司在管理。
豪门继承人眼高手低的毛病很常见,好在安家并非后继无人,也不是只有安茶茶这根独苗苗,所以现在还轮不到她去掺和管理。
秦路明是类似的情况,只是秦家那边对秦路明有更多的期待,而秦路明自己却不怎么参与而已。
“哦,怎么了?”廖团子漫不经心地说道,为什么秦路明和别人吃一顿饭,就紧揪着这事不放呢?
至于餐厅是安茶茶名下,也是很寻常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意外,倒也不用怀疑是什么刻意的安排……例如秦路明是故意在安茶茶名下的餐厅,好让安茶茶吃醋之类的。
秦路明,廖团子以及安茶茶的人生中,发现吃饭的餐厅是自己家的,上学的学校是自己家的,乘坐的邮轮是自己家的,度假的山庄和景点都是自己家开发的,都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
安茶茶昨天晚上跑去那家餐厅,大概是有什么发现吧,廖团子虽然不怎么在意,但将就听一下,谁不喜欢八卦呢?
“没什么,我今天中午去那里吃饭,顺便帮你问问当时的情况。”安茶茶暗赞自己机智,她当然不会再去了,但是却可以在下午的时候,自然地吐露自己昨天晚上得到的信息。
这样也不会暴露出自己昨天晚上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廖团子是自己的好闺蜜,安茶茶怎么会这么着紧呢?哎,不过安茶茶也不需要把自己这份关切说出来,好闺蜜之间没有必要刻意卖好。
“什么叫帮我问问?关我什么事啊……你可千万别去啊,你要是去了,就是你自己紧张。”廖团子浑不在意地微微一笑。
安茶茶愣了一下,明明昨天晚上廖团子都顾不得拿捏矜持,紧张地直接找秦路明问了。
按道理来说,今天廖团子应该是稍稍扭捏,然后说:什么叫帮我问问?你想问问你就去问问呗,顺便告诉我,我也听一听。
这时候安茶茶就会露出了然于胸的微笑,看着廖团子强作自然的样子,摇晃着酒杯,小品一口。
可怎么反过来了?廖团子居然在那里知道什么似的微笑。
廖团子放下手中的三明治,拿起酒杯,湿润嫣红的嘴唇沾着杯沿,酒液入口,唇色更显迷人,她嘴角微翘,淡然地看着窗外。
安茶茶连忙低下头,把牛腹肉吃了一大口。
……
……
秦路明一大早起来,习惯性地摸了摸头,短短的发茬摸起来很舒服,渐渐地头发长出来了,安茶茶搞出来的诅咒也消散了,自己也不用戴这个内里是绿色的帽子了。
摸完头以后,秦路明那种晨起的舒适心情渐渐散去,昨天晚上又做了乱七八糟的梦。
最近做的梦比较多,说明自己这段时间心绪紊乱,思虑太多。
昨天晚上的梦就体现了这一点,梦里的他是小时候,正在游乐园里骑着旋转木马。
旋转木马的圆顶上点缀着闪烁的灯光,五颜六色的母马和中央圆柱上的童话壁画十分梦幻,整个游乐园都是如此美丽,烟花在绽放,人群在喧嚣,而自己安静地骑着木马,一圈又一圈。
木马=母马?
秦路明现在便能给自己解梦了,尽管这样影射好像有些不尊重,但是梦中的影像错乱无序,这也怪不得他。
骑着骑着,小秦路明觉得木马变得柔软而富有温度,一缕清香的发丝拂面而过,抬头一看木马已经变成了摄政王,她转过头来,目光温和而带着慈爱,静静地看着他。
“等你长大了,再来骑我。”摄政王对小秦路明这么说着,然后抛开了秦路明,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小秦路明爬起来奔跑着,他越跑越快,追逐着摄政王的脚步,竟然也飞到了天空,一直追逐到了那无尽黑暗的星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