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剑剑身之上,缓缓浮现出一层淡蓝色的灵焰,焰光如火一般越燃越旺。聂景澄难以置信的望着那道火光,拼命的挥舞着手臂,翕动着嘴巴,奈何江焕根本感受不到他的痛苦挣扎。
此时的江焕,心头异常平静。
他凝神辨别着二人的心博气脉,只觉一人呼吸心跳微乱,而另一人却已入癫狂之态。
且癫狂之人的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聂景澄真的想杀他?江焕并不相信,可他再不愿意相信,事实却是聂景澄提着飞鸾逼近了他。
江焕面色一凝,沉声道:“聂景澄,无论你想做什么,请你三思而后行,不然只怕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聂景澄快哭了,他双手握住飞鸾剑,拼尽全力想要将飞鸾剑拽住,便是掌中渗出血水来也在所不惜。婴翀见状,朝着天际吹了一记没有声响的口哨,飞鸾剑得令不由分说扯着聂景澄冲向了江焕。
杀气逼近,江焕却无比淡定,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直至剑尖逼至命门方后撤半步,旋身来至聂景澄身前,一掌劈在他持剑之手的腋下。
聂景澄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整个人朝后飞了出去,飞鸾剑自其掌中挣脱,如一道银芒般飞向了婴翀。
婴翀缓缓抬起手,朝着飞鸾笑了笑。
飞鸾霎时间便来到了婴翀的身前,它调皮的围着婴翀转了一圈,这才乖乖的躺在了他的掌心里。
婴翀温柔的抚摸过飞鸾剑的剑身,指腹划过之处,灵焰消散而去。他在剑尾用力一扫,将所吸纳的灵焰聚集在中指指腹之上,轻轻弹了个响指,指尖蓝焰骤然不见。
蓝焰消失的瞬间,婴翀的眼底闪过一抹红光,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眼,那双如渊似墨的眼睛已然变回平日里温情脉脉的模样。
他捧着飞鸾剑,似笑非笑的望着将聂景澄打翻在地的江焕,缓缓转动了一下手腕。
一瞬间,水墙如一面破碎了的镜子一般,分崩离析,散落一地。
季宁臣等被面前轰然倒塌崩裂的水墙吓了一跳,纷纷朝后躲避,然而水墙的碎块击砸在人身上时立刻便会幻化为水,并不会真的伤害到人。
众人皆是一愣,抬头一瞧,只见两袖是血的聂景澄凄惨的瘫在地上,而飞鸾剑则静静的躺在婴翀的手中。
“快!快去救聂师兄!”沁月峰的弟子慌忙跳上剑海台,将受了重伤的聂景澄围了住。
季宁臣左右望了望,这才慢悠悠的走到婴翀的身边。
婴翀呆立在原地,眼中闪烁着激动欣喜的光芒,全然是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季宁臣开心又苦涩,羡慕的看了眼躺在婴翀手中的飞鸾剑,拍了拍婴翀的肩道:“不错啊!这下飞鸾乘鸢都是咱们清灵峰的了。”
“季师兄过奖了,大抵是婴翀运气好些。”
二人边说边走向了江焕。
江焕心事重重的站在沁月峰弟子的身后,眉心微蹙,薄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宁臣狐疑的瞧了江焕一眼,继而走到被沁月峰弟子围着的聂景澄身边道:“啧!聂景澄,你怎么这么伤的这么重!”
聂景澄靠在本峰弟子的怀中,愤恨的瞪着婴翀和江焕,有气无力地说:“你们清灵峰藏污纳垢!待我见了掌门和父亲,定将今日所见所闻如数禀告!”
“我们清灵峰藏污纳垢?”季宁臣揪了下裤子半蹲在聂景澄身侧,“小子!别以为你受了伤我就不敢揍你!你输了就是输了,不服气再找我们打过就是,少在这嘴巴不干不净的污蔑人!”
“我没有污蔑人!”聂景澄猛地坐了起来,挣得双臂又流出了许多血水,他忍着疼,激动道,“婴翀那小子会妖法!我亲眼看见的!此人绝非善类,你们和江重风一样,都被他欺骗了!”
季宁臣压根不信聂景澄说出的任何一个字,他撇撇嘴角,站起来走回江焕和婴翀的身边,冷笑的耸了耸肩。
江焕却不作声。
婴翀侧眸望了江焕一眼,陪着小心问:“江师兄,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