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是陈浦进送给刘建设的,只在他当初回到村里的时候正式响过一次,是陈浦进打给他的,当时村里很多女人都在,一时间足以羡煞旁人,但正式响起就那一次,那部手机不知道是不是测试的原因,里面定了五个闹钟,还有不断发来的各种广告信息,整天响个没完,吵得刘建设心烦意乱,他去掉闹钟功能,想一想这辈子恐怕也不会有人打来了,索性将它调成震动状态,放到电视机下的抽屉里,两三天换一次电池充充电。
此时手机响起,他一时半会儿没愣过神儿来,忽然间蒙住了,想不起来手机放在哪里,还好对方有足够的耐心,刘建设总算从抽屉中取出手机,放到脸旁说:“喂,谁啊?”
“你好,是刘建设先生吗?”对面是个如客服样的女声。
刘建设说:“是啊!我是刘建设,你谁啊?”
“刘先生,你好!我这里是恒泰公司,电话是老板让我打给你的,请麻烦你稍等一两分钟,我把电话转过去给老板,谢谢你。”说完一阵音乐想起。
“什么公司?喂,你说什么公司?”刘建设没有听清楚,只听耳边音乐声一遍遍重复响起,过了快一分钟还是那种音乐,刘建设心说:不会是骗子的电话吧?又等了十几秒钟,电话突然断了,刘建设心说不好,是骗子的电话。
刘建设本能的查自己花费少没少,虽然陈浦进已经一次性帮他交了3000块,他一边拨打电话听着里面的指示按键,一边盘算着,以前老温告诉过他,手机每月最低消费是多少,通话怎么收费等等,刘建设压根没打过,自然好算的多,可他的手机和老温的手机完全是两码事儿,老温把能去掉的业务都给去掉了,他却什么都开着,一查不对,刘建设骂道:“麻痹的,真是骗子。”他挂了电话摆弄手机,看着上面显示未接来电13条,又骂起来:“麻痹的,你逮着我一个人骗!是不是?”骂完,刘建设没有更好的办法,他直接把手机电池给取了,反正也没人打来。
晚上,陈春花来到刘建设家,给他弄了点吃的,又蒸了一些馍,给他把这段时间该洗的东西都给洗了,刘建设看着她忙进忙出,心里想娶个媳妇的想法越发迫切。
陈春花要走的时候,刘建设叫住她,他和陈春花面对面的站着,很长时间没有说话,陈春花以为他想做一次,慢慢变的害羞站在原地等待,刘建设想拜托她做个媒人的想法,到了嘴边却又停住,他感觉这样太残忍了。
又是一会儿,两个人都不耐烦了,刘建设说:“嫂子,我里屋还有几袋陈老板送的营养品,你拿去给孩子吃吧!”
陈春花明白了,她站在那里咽了一口唾沫,诗经的一字一句的说:“不用了,小孩子病了很正常,老吃那些东西容易惯坏了,你自己留着吧!以后家里没馍了,床单衣服脏了,就给嫂子说一声。我,我回去了。”
刘建设看着陈春花离开的背影,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酸楚,在关上门的那一霎那,刘建设低声自言自语道:“知道了,嫂子。”
( 留守妇女村:欲望堤坝的裂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