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鸣!”
老人的声音很是虚弱,却带了一众不容置疑的力量。
姚长鸣心头越发悲凉,哽咽着跪了下去,“父亲,儿不认命,儿要…”
“长鸣,你把这个簪子拧开。”
姚老先生把簪子塞进儿子手里,并不在意散乱的头发,眼里有种怕人的光亮。
拧开?
姚长鸣有些疑惑,姚老先生却是拍了拍他的手,低声道,“这是明阳先生留下的,有个关乎咱们家族的重要预言。”
姚长鸣听得这话,眼里爆发的狂喜几乎差点儿喷薄出来。
阳明先生其人,虽然他们父子都称他为先生,但论起血缘,其实他是姚老先生的太祖母的哥哥。
当年姚老先生的太祖父因为一个巧合,救了阳明先生的性命,他不但把妹妹嫁进了姚家,而且一辈子护持姚家这些行事方正的书生,平安顺遂的度过了四十年,也奠定了姚家大越第一书香门第的基础。
阳明先生身具国士之才,却从来不曾出仕,甚至根本没有在大越扬名的打算,后期更是出家为道士,云游不知在何处仙逝。
但他这四十年,但凡姚家有大事发生,都离不开他的指点。就是姚家子孙不得入仕的祖训,也是他提出来的。
所以,外人不知阳明先生是何人,姚家人却是从不曾忘记,甚至倍加推崇。
没想到,时隔将近一百年,姚家繁衍了四代,居然还能听到阳明先生这几个字。
姚长鸣枯长的手指有些哆嗦,但还是仔细探看那根儿发簪,最后在簪头的祥云中间凸出位置,试探着按了一下,簪子里发出轻微的一丝声音,然后平滑的簪身就露出一道缝隙。
姚长鸣小心掰开,拿出一张小小的纸卷。
这下,连姚老先生都挣扎着坐直了身体。
姚长鸣心疼老父亲,让老爹靠在他怀里,父子俩这才慢慢打开了纸卷。
结果,纸卷上只有四个字,“逢林且入。”
父子俩互相对视一样,神色里都是七分疑惑,三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