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妖兽狂躁起来,未被那住的五尾朝着牟兽身上奋力抽打,二兽挺身硬抗。而妖兽的七只头颅更是把巨雷灵守团团围住,连珠般吐出或火球或冰晶或风刃或尖岩或雷电,终于“喀啦”一声,巨雷灵守球面现出一道裂纹。但也正是这时候,九头妖兽扁圆的主体被彻底抬离了水面。
潘淑云这时候立马起手结印,指舞成影,正是结“澜彩风刃切”印式,郭裕飞与沈墨砚四目一碰,朝对方点了点头,而后并肩奔出。
郭裕飞与沈墨砚齐奔至平台边沿,一同跃出。
平台上,潘淑云结出最后一印,白光大盛,她右手做刀,奋力挥落。在“圣灵祝福”加持下的“澜彩风刃切”色彩更加绚丽夺目,奇幻非常。风刃划过,九头妖兽尖锐的狂叫声中,主体上那扁圆的身体表皮被撕成两半,露出筋肉包裹的心脏来,那硕大的心脏正自“砰砰”跳动。
可是,九头十尾的妖兽几近不死之身,其主体愈合之能已至匪夷所思之境。条口子将被切开,就立刻开始合拢,眼看着就要愈合正如潘淑云所说,机会是稍纵即逝的。
仇一言在瞧见潘淑云掌间白光是便猜到了对手意图,他深知澜彩风刃切威力,再与其他法术配合,或许真的能击破九头妖兽的护心筋肉,仇一言大惊失色,不禁高声大叫“住手住手”音量之高足以撼天动地,但其中却饱含着难掩的惊恐仇一言害怕了。他施展“鬼魅行”功夫不顾一切地要冲过去,但五牟兽早已将他团团围住,焉能让他行动自如
五兽其冲,仇一言一时之间难敌过,身中数刀,跌入深水之中。
正在这时,天空中震动云霄的龙吟响起。“神明之祷”强化后,盘龙掌所凝聚而成的盘龙,龙须飞扬,龙鬃猎猎,其双目变为金色,熠熠生辉,霸气无双。
盘龙依照郭裕飞砚指引,划过空际,正正撞击在九头妖兽的心脏之上。冲力激荡,将几近愈合的伤口再次撕开些许,那个被筋肉层层包裹的圆球形心脏被巨大的冲力压扁了,终于“嗒嗒”两声,韧筋撕裂,数十道绿色血柱从心脏中喷射出来。
一击甫毕,紫光又起,正是沈墨砚的紫光掌拍到
“轰”的一声,紫光绽了开来,九头妖兽心脏终于四分五裂,绿血泼洒幽绿的身子骤然转为灰黑,猩红的眼睛也如灯熄灭,就颗头颅软塌塌垂下。
这时,仇一言跳回石台,圆睁双目看着已死去的九头妖兽,犹如当头吃了一记霹雳,只觉天旋地转,再也站立不住,跪在地上,数十年心血付之东流,当真是万念俱灰。
潘淑云遣散巨雷灵守,牟兽、拉扯妖兽尾巴的牟兽也亦松手,“哗啦啦”声响,九头妖兽沉入水中,绿色的血液不住涌出,染绿了水面。
郭裕飞领着二女与众牟兽将仇一言团团围住,昂然说“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伏首认罪吧”
仇一言站起身来,游目四顾,忽然冷笑一声说“哼休得羞辱老夫”猛地扭头,奋力朝岩壁上撞去,“喀啦”一响,岩壁碎裂仇一言也是颅开血洒,反力将他推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郭裕飞瞧了瞧红绿交染的水面,说“这老家伙居然自己了断了,倒是硬气”
潘淑云欣慰地说“嗯仇一言和九头妖兽一死,西界三城也就能和平了。”
沈墨砚舒了一口气,说“咱们一番辛劳,终于有了结果。”
正说
着,众人身上金色光膜渐渐淡化,直至完全消散。正是神明之祷续存时间到了,但敌人已死,此时此刻已无关紧要,无人在意。
郭裕飞说“这次多亏了皇后娘娘,哦,对了,还要诸位牟兽的帮忙”说着团团朝七牟兽团团一揖。
潘淑云也微笑着说“无论如何都要谢谢诸位。”
牟兽仰天发啸,算是回应。
说话间,不知何时落了雨,哗哗啦啦,很快浇湿了众人衣衫也洗刷了满是绿色鲜血的惨烈战场。
郭裕飞、沈墨砚、潘淑云都立在雨中,闭上双目,缓缓吐息,疲劳感渐渐涌上来,这一番大战,真让他们劳累至极,也却是想要歇一歇了。
一片祥和之中,谁都没有注意到,那绿色的水面上不住地有气泡冒出,而水底正在发生一场异变
仇一言悲绝之下,撞石自尽,投身水中。他这一撞,用足了力气,又是撞在要害处,要是常人早已气绝,但他浑身骨骼筋肉甚为强健,撞石落水后意识尚存。但他一心求死,闭上双目,任由身子下沉,也不闭气,让水呛入肺中。
痛苦中意识逐渐消失,不多时便平静下来,他脑海中又闪现出许多儿时的画面,那时候的他瘦骨嶙峋,惶惶终日,没有什么理想抱负,终日与饥饿斗争。自打记事以来,他没过过一天幸福的日子,他没有什么天真烂漫的童年,没有爱情,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什么值得追忆和留恋的岁月,有的只是苦难、挣扎以及后来日复一日的苦修。
“仇一言,你就真的甘心赴死吗”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甘心吗
甘心吗
仇一言扪心自问。
“不我不甘心”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怒气蓬勃,本已松弛的筋肉重启鼓起,斗志如烈火般,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