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步步,似乎踏过时光,踏过星河而来。怀南莫名的觉得,这位生死门主在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她的心跳声在加剧。
南砚祁此时目光里看不到其他,只看得到站在那里的怀南,明明她就站在那里,可是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忧害怕,从内心里生出一股子无力感来。
“门主,属下保护不力,还请门主责罚!”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打破怀南不规则的心跳声,亦是让情绪激动不堪的南砚祁冷静下来。
怀南微微皱起精致的眉头看着被自己搀扶的夕颜,此时夕颜的背上有着一道明显被刀砍伤的伤痕个,虽然不至于深可见骨,但夕颜后背的衣服上已经渗出血迹。对于这,怀南还是有几分内疚的,毕竟夕颜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如此,而且女子的身上受伤很容易留下疤痕,对于夕颜这样爱美的女子来说怕是更怕身上有任何瑕疵。
南砚祁带着面具的脸颊此时才舍得从怀南身上收回看向夕颜,夕颜紧紧的握着拳头,是因为伤口的疼痛,亦是因为门主终于肯正眼瞧自己一眼,哪怕这是为另外一个女子,但至少她在那样的时刻赌对了。
“你做的很好!”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漠,在南砚祁看来,他将夕颜送到怀南身边,夕颜就该有着这样的责任和义务。刚刚他也亲眼所见夕颜为怀南挡刀子,虽然其中弯弯道道南砚祁看不见,但在南砚祁的思想里,这是夕颜该做的事情,只是这夸赞也是必须的。
夕颜脸颊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笑意来,然后不自然的“嘶”了一声,似乎是牵动了伤口有些疼痛。
不同于南砚祁的无动于衷,怀南扶着夕颜朝着生死门主说道“我瞧着夕颜伤的有些严重,还是早些找个地方找大夫医治才是,不能耽搁了伤势!”
夕颜嘴角微微勾了下,然后突然整个人都倒了下去,怀南原本就搀扶着夕颜,倒不至于让夕颜倒在地上,只是扶着也有几分吃力。
南砚祁面具下的眉头蹙起,他瞧着怀南吃力的样子才很是不情愿的将夕颜给扶着放在草地上。然后就避如蛇蝎的站在一旁,不想再搭把手。
怀南瞧着生死门主的样子,心里有几分疑惑,不明白这生死门主是对属下漠不关心,还是对女子有些排斥,正准备开口让生死门主扶着夕颜他们去找大夫的时候,生死门主却开口了“我已经通知了属下,他们一会就会赶到!”
当然,南砚祁这样说,还因为他看出夕颜的伤势并未危及到性命,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冷漠到对怀南的救命恩人都无动于衷。
怀南听了此言,也就放心下来,这人一放松就觉得十分疲累,也顾不得此时满地的尸体和血腥,怀南就坐在干净的草地上。
不过一会,就看到生死门的属下骑马疾驰过来,南砚祁冷静的吩咐着一切,并且让人带夕颜去治伤。下属不敢耽搁,连忙就抱起夕颜离去,没有人发现夕颜被那属下抱起的时候瞬间僵硬的身体,还有微微咬紧的下颚。
生死门办事速度很快,不仅仅将夕颜送去就医,且还将现场给打扫干净,且还查出这群人的身份。原来这群人并不是江湖中人,而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山贼,瞧着生死门主的样子,怀南觉得后续问题似乎并不需要自己过问了。
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怀南还是建议继续赶路,毕竟他们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生死门主略微思考了下,同意了怀南的提议,在出发之前只见生死门主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几个已经洗干净的青色野果递给怀南。
不知为何,瞧着生死门主递给自己野果的动作,怀南突然就想起祁王来。明明两个人天南地北,可是这一刻怀南却想起每次祁王都会将好东西分给自己,哪怕情况很差也会找来东西给自己充饥。这不想起也就罢了,一想起来就将曾经祁王对自己的好通通都回忆起来。也是在此时怀南才发现自己似乎有好久都未曾见到祁王,也没有祁王的消息,心里别扭的觉得有几分想念。
“怀南姑娘?”南砚祁的手中还握着几颗小巧的果子,可见着怀南只是盯着自己的手心看,并未接果子,一副在发呆的样子,这让南砚祁心里很是好奇怀南在想什么。若是此时南砚祁知道怀南是在想念自己,怕是不知道要有多高兴。
怀南回过神来,瞧着面前的狰狞面具,心里好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位朋友!”怀南接过果子,倒是直接就啃了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很是合怀南的口味,她又津津有味的多吃几口。
而那边,南砚祁觉得整个人头顶都在冒烟,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去想其他人。南砚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易世子那个病秧子,顿时觉得这果子还没有送入口中,这牙就像是喝了几坛子醋一般酸的要命。偏偏此时他顶着生死门主的身份,连吃醋都不可以表现出来,只是心里却暗暗的给易世子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