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子跟着牛大夫出去,塞给了他五十块钱的诊金。
黄盈盈趴在病床前,望着傅靖安出神。
他应该是城里来的,穿的衣服都跟他们不一样。
真希望他能好起来,带自己出去玩一趟。
……
半夜,傅靖安开始起烧,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嘴里不停地呼唤一个名字。黄盈盈起来,拧干毛巾,替他降温。黄老爷子心疼自己孙女,让她别管傅靖安了,但黄盈盈哪里肯听?
她守着傅靖安,整整三天三夜。
终于,傅靖安的高烧褪去,清醒了过来。
看到他睁开眼睛,黄盈盈咧着细白的牙齿,说:“你醒啦,感觉怎么样了?饿不饿,我给你煮点粥吧,我们家有小黄米,养胃的。”
傅靖安虚弱的问,“现在是几号了。”
“啊?什么几号的?”
黄盈盈瞪大了眼睛问。
“我昏迷多久了?”傅靖安换了个问法。
黄盈盈举起三根手指说:“三天了。”
三天了吗?
傅靖安以为,自己都要死了,在昏迷的期间,他甚至看到了黑白无常。
颤抖着手,想要坐起来。
可刚动了下,黄盈盈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将他按回了床上。
“你的脊椎断了,不能随便运动,否则,你会终身残疾的。”
“你们这里有医生吗?帮我请个医生,我一定会还给你们钱。”傅靖安不想让自己残废,也坚决不允许自己这样。
“我们村子落后,跟外面的城市,离得远。前几天请了牛爷爷帮你看病,可牛爷爷治不好你。你还是联系你家里的人,让他们过来带你走吧。”
黄盈盈劝说道。
“你们这里有电话吗?牛家村没有,不过距离这里五座山的半坡店,有固定电话。”牛家村是座很小的村子,几乎要没人了。半坡店比牛家村好多了,她上学也在那边。
碰到傅靖安的时候,爷爷是接她回家呢。
一般,凌晨十二点就能到家了,可偏偏那天下了雨,山路不好走。
便拖了好几个小时。
黄盈盈想到这,就觉得傅靖安命不该绝。
傅靖安道,“你能帮我给一个人,打电话吗?”
“能啊,不过,得等两天后了。我是寄宿学校的,一个月回家五天。我爷爷不会允许我,提前回学校的。”
“好,我可以等。”傅靖安心里如火焚烧,但眼下唯一的希望,便是这个小姑娘了。
他不可以惹恼她。
黄盈盈问,“你想吃东西吗?身体有没有很疼,我可以帮你熬点麻药,止疼的。”
“不用了……我很好……”
只有记住了此刻的疼痛,他才会永远铭记,不要掉以轻心。
黄盈盈趴在床跟前,两只黑亮亮的眼睛,好奇的盯着他问:“那你能给我讲一下,城市里的事情吗?我很想知道,城市里都有什么。是不是跟我们农村,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