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糟臭汉子,又不是绝世美女。
因坐的位置靠近侧窗,楼外吹进丝丝缕缕的凉风,凉风没能让宁十变得清醒,甚至还把白千帝吹拂的昏昏欲睡。
大堂中央。
宴会的节目无聊透顶。
别说是白千帝,就是宁十都看不下去,上眼皮打下眼皮。耳边回荡着钟鸣鼎食的奏乐,荡着荡着,宁十竟然脖子一歪就靠在了白千帝的肩膀上,从中午喝酒喝到傍晚,酒劲儿终于上头了。
宁十第一次没任何防备心态的靠在一个陌生汉子身上,靠的匪夷所思,然后就把白千帝给靠醒了。
瞧着无所拘束的酒仙,谁能想到会是个洁癖,宁十这一靠,就像是烫到了白千帝,在他看来:“自己能容忍一个臭小子坐在自己身旁三尺之内,已经是破天荒的恩赐了,竟然打蛇随棒上,还贴过来了,属狗皮膏药的吗?”
白千帝的眼界自然高,第一眼就能瞧出来宁十的深浅,下意识的道:“挺好一个苗子,孕穴剑品双休,怎么没羞没臊的。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出门在外,随意往别人怀里蹭吗?”
宁十只是有些醉,本来就没睡熟,迷迷糊糊,晃晃悠悠的听了个大概,跟说梦话似得回道:“爹娘教啥?我都没见过我爹娘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了,我姑姑就能估计个大概,过了今天,就十六了。”
白千帝一愣:“你是孤儿?你姑姑谁啊?”
白千帝有些好奇是谁能调教出这么好的剑胚。
宁十下意识的回怼:“你才是孤儿呢,说不准我爹娘只是不小心丢了我呢,我姑姑自然就是我姑姑啊,天底下最好的姑姑!”
白千帝使劲推了推有些烂醉的宁十:“底子不错,脾气稀烂,能教出你这副模样的徒弟,哼哼,师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句话。
宁十就像是一只老鼠被夹到了尾巴,一激灵就醒了过来,横着脑袋就朝白千帝锤去一头,并且愤然呵斥:“不准说我姑姑坏话!”
砰的一声。
宁十只觉得自己脑袋撞到了大山,嗡嗡的响,天旋地转。
白千帝可是接近半仙的境界,与孟八九相差无几,哪里是宁十说撞就能撞的。
这一撞是真的撞到铁板上,疼的宁十龇牙咧嘴。
白千帝才不会管他疼不疼呢,嘴角勾起一抹笑。
宁十则是冷声道:“你必须跟我道歉!否则……”
“呜……”
话都没说完,嘴巴里就被白千帝塞进来一大块新上桌的点心:“尊敬师长的臭小子,心眼儿总不会太坏,赏你一块杏仁佛手糕,甜不甜?”
嘴巴不受控制的咀嚼。
美滋滋的甜,美到了嗓子眼儿,可吃完这糕,宁十依然是不依不饶,甚至少有的张牙舞爪:“甜个屁!别以为一块甜糕就能收买我,说错的话你得负责!”
白千帝看着眼前活似愤怒小狼狗的少年,看着看着就有些愣神儿,思绪都开始飘忽……这少年的模样有些眼熟啊,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