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此言折煞臣等了。”
杨士奇五人闻言,急忙跪伏在地,杨士奇开口道:“臣等深受历代皇帝知遇、信重之恩,忝为辅政大臣,如今新帝年幼,臣等敢不尽心尽力以报皇恩。”
“皇帝私自离京,哀家和皇太后也无心政事,朝中诸事还劳诸位爱卿不辞辛苦,多多费心。”
“太皇太后言重了,臣等定当齐心戮力,不使朝廷动荡!”
“诸位卿家这就去吧。”
张氏对五人的表现感到很满意,点了点头,开口对身旁的余枫吩咐道:“替哀家和皇太后送送诸位。”
“臣等告退。”
随即,五人便躬身拱手退出清宁宫,然后在余枫的陪同下离开后宫。
内阁的办公地点是在前宫,所以,三杨离开后宫之后便径直朝内阁走去,而张辅则和胡滢在余枫的陪同下离开皇宫。
三人在皇宫宫门处分离,余枫带着张氏的口谕前往锦衣卫。
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正堂。
一身蟒袍的刘勉带着留守京师的一干下属跪伏在地,余枫站在众人前方,面色肃然的传达着张氏的口谕:“着锦衣卫即刻封锁皇帝陛下离京的消息,同时,尽快寻回陛下,若有怠慢,严惩不贷!”
“臣锦衣卫指挥使刘勉,谨遵太皇太后口谕!”
听完口谕的刘勉满头大汗的磕头领命。
“刘指挥使和诸位大人都请起吧,希望诸位能够尽快寻回皇爷!”
“多谢余公公提点。”
满头大汗的刘勉站起身,来到余枫的身侧,一边掏出一锭月末十两的白银递给余枫,一边对余枫轻声笑道:“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恩。”
余枫熟练的将刘勉递过来的白银收下,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轻声提醒道:“听回来禀报的说,皇爷是从东城门离开的,刘指挥使兴许可以以此为主要方向。”
“多谢余公公指点!”
闻言,刘勉直感觉这十两银子花得值,得到了朱祁镇的行踪,他心中愁闷尽去,他相信,以遍布天下的锦衣卫缇骑之力,找到朱祁镇根本就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无妨无妨,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余枫毫不在意的对刘勉笑道,毕竟他刚刚收了人家的好处,自然是要投桃报李还给刘勉。
这样,这银子拿着才不会烫手。
“我送公公。”
“有劳刘指挥使了。”
随即,两人便有说有笑的朝锦衣卫官衙外走去。
没一会儿,刘勉便面色慎重的进入正堂,看着堂中站着的一干下属,沉声道:“刚刚大家都听到余公公传达的太皇太后口谕,皇上悄然离京,这是大事,消息一定不能提前泄露,京城的传言监控一定要仔细,一旦出了差错,我们在场所有人都难辞其咎!”
“属下等谨遵均命!”
“让北直隶的锦衣卫缇骑和暗探都动起来,本官估计,现在东厂肯定也全员出动了,此事,关乎我们整个锦衣卫的脸面,希望诸位不要懈怠,都去准备去吧,一会儿我们就出京!”
“是!”
这一幕不仅仅在锦衣卫中发生,位于东安门北侧的东缉事厂之中也在发生着同样的一幕。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北京城中的臣民们依然在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丝毫不知,他们刚刚即位的小皇帝已经不在城中。
如今表面上的平静,似乎是在预示着接下来这一场动乱的巨大,震动!
行走在街道上的平民百姓们突然发现,不知道何时,街道上多了许多的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缇骑,一股浓浓的压抑感在北京城空中升腾起来。
由于先皇驾崩不久,新帝刚刚登基,东厂和锦衣卫突如其来的动作也没有引起什么动乱,只是少不得在心中暗暗发两句牢骚,然后没有什么急事的便纷纷回家,免得撞到吃人不吐骨头的厂卫手里。
刘勉带着一大批锦衣卫缇骑来到东城门,他前脚刚到,东厂的番子后脚便跟着到了。
双方虽说目的相同,但,都是凭着皇帝的圣眷生存,因此,谁也不想对方立下大功。
但因为事关重大,却也不敢相互使绊子,只好互不搭理。
从城门校尉口中得知朱祁镇一行的去向之后,刘勉便带着锦衣卫缇骑疾驰出城,东厂番子则是不甘示弱的紧随其后,双方人马虽然相邻,却也进水不犯河水。
东厂和锦衣卫的相继离京,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他们纷纷不约而同的开始四下查探。
在各方全力的探查之下,朱祁镇离京的消息显然隐瞒不了太久,身在宫中的张氏和孙氏以及知道缘由的五大辅政大臣纷纷停下手中的所有事务,开始默默的准备起来,以期应对即将发生的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