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笑了笑,他肯定又故意穿错自己的。
“该,让你成天在外面浪,回到家这还没到半天你就后悔了,那我上哪后悔去?我可是一个人当保姆带着那俩小崽子带了大半年。”
再漫不经心的把桌上的保温杯递到他脸旁边:
“喝这个。”
“哪里就一个人?不是还有姜叔叔和丽红阿姨帮忙带小孩么……”
林逆涛撇撇嘴,枕着姜铎的腿翻了个身侧躺着喝水,才抿了一口便嫌弃到:
“什么东西这么苦,温温吞吞一股子怪味,姜晓堂,我不喝这个我要喝冰阔乐。”
“大半夜的喝什么可乐?”姜爸爸边看文件边唬他,把保温杯推回他嘴边:
“咱妈煮的罗汉果生姜茶,清热润喉祛火,又不会太寒凉,正好你可以多喝点省得待会儿嗓子哑得喊不出来。”
听罢林逆涛眼睛一亮,捏着鼻子小口小口的往嘴里灌,再也没吭声。
榻榻米附近装的是护眼灯,周围光线柔和,书房里只有轻悄地吐息和笔尖在沙沙作响,一时静得岁月倏忽。
直到听见他们家姜晓堂长舒一口气阖上手提电脑,把散乱的书本文件统统归置成一摞,倾身往前把炕桌推到墙边书架底下,抻了抻筋骨。
正打算摘眼镜时,林逆涛赶忙一撑胳膊坐起来,边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边用拇指抹了抹自己嘴巴上茶渍,苦着张脸凶狠的说:
“别摘,眼镜戴着,姜晓堂你这样真帅,我这都喝完了正好咱俩来试试疗效。”
说完就扑过去搂他脖子。
突如其来就仰面朝天,姜铎都被他扑懵了重心不稳直往后仰,赶紧支棱起手肘撑住两人的重量,满脸懵逼,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的扒开他:
“这是润嗓子的又不是伟哥你试什么试,你等会儿!让我先去洗澡行不行?”
“不行,我又不嫌你脏,咱俩先弄完再洗,或者……边弄边洗。”
素了大半年,林逆涛对终于能收上公粮这件事很期待也很坚决,低头两手捧西瓜一样郑重的抱着眼镜姜的脑袋,两眼直视眼底泛绿,旗帜鲜明的表达:你必须立刻、马上脱了裤子睡我。
那啥上脑眼底冒绿光大抵会传染,心神飘忽,姜铎脑袋里轟得一下抓稳小涛的肩膀使劲一掀就上下易位,俯身下去啃了一嘴苦。
裸露的手臂和腰肌摩擦着光滑的蔺草席面,冰冰凉凉,林逆涛得意地抱紧盖上来的大棉被姜,被压得气喘吁吁了一会儿才问:
“姜~姜晓堂,呜嗯……小草墩会不会醒?”
“都到这会儿了你又担心起这个?”姜铎好笑,边杵他边重重地咬他耳廓:
“我睡觉沉,你走了以后我就给他儿童房里装了呼叫铃。”
说着又伸手抽过来一个靠枕,托着他的颈窝塞进去,
“脑袋过来点,小心磕到书架边角。”
后脑勺被柔软垫高,林逆涛听话的抱着人往下蹭,诚心夸赞姜晓堂这黄麻软木芯榻榻米垫躺上去真舒服,硬硬的撑着背和脊椎,地方够宽够大,稳稳当当也没声响,足够他们两个肌肉结实骨头沉的大高个在上面折腾。
“我当爹呢脸皮可以不要脑子不能不要,呜……我能不担心么,小野呢?他睡了么?”
“估计还没。”
姜铎顿了顿,眼神急切手指舍不得,稍稍抬起来说:
“不过他不会进来,不管了,我先去关门。”
“对,对,我不进来你俩不用管,我给你俩带上门,姜叔,《家校交流册》我摆在门口,记得帮我写评语。”
闻声一愣,气氛略尴尬。
林逆涛脚比脑子快的蜷膝一顶小腿一别就把姜铎蹬下了炕,一手拉衣角一手捂住脸转身背向房门口。
怎么就跪到地板上了姜铎也唬了一跳,动作极快的手撑地抓住榻榻米边沿,鼻尖即将点地时惊险的停住,才没撞平一张帅脸。
惊魂未定后,又赶紧蹿起来系纽扣找鞋,不敢看门口,只转过身镇定了一会儿再冲门口喊。
“你站住。”
仿佛无事发生,整了整衣领拉上拉链重新系好皮带扣,姜铎镇定自若的走过去接何野手里的《家校交流册》,无视他的眼神,拉开蛋壳椅,坐到靠墙一整面的组合书柜书桌前,埋头看评语,就是捏纸页的手有点抖。
“你在这等会儿,我现在帮你写。”
身为何野的亲叔叔林逆涛脸皮还是得捡一捡的不能说扔就扔,只是脸颊耳廓烧得慌。
面冲墙鸵鸟了好一会儿他才调整好状态,切换成家长模式一骨碌翻坐起来,把炕桌重新拉到中间的位置,再冲何野扬扬下巴,示意他滚进来挨骂。
何野故意摇摇脑袋哀叹一声,慢腾腾地走进书房,一屁股坐到炕桌对面,听凭处置般耷拉下脑壳,眼珠子却往上翻,满是揶揄和想笑又不能笑出口的故意不去看他林叔叔,腮帮子憋不出噗嗤噗嗤,跟放屁一样。
“有胆儿偷看没胆儿笑啊?小心憋出病来。”
“哈哈哈哈!”何野立即捧腹,眼角笑出泪花,猛拍桌子十分嚣张的指着林逆涛:
“林叔你脸呢?说了多少遍要关门、要关门,你还好意思赖我偷看?”
真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