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侈的驷车大老远地就吸引了城墙之上守城卫的注意。
奉川地处偏远,守城卫长从未亲眼见过此等形制的官车,不敢怠慢,带着手下,小跑着出城相迎,拦下驷车请安道:“拜见大人!属下乃奉川守城卫长。近日未听闻朝中哪位大人来访奉川,恐怠慢大人,还请大人明示。”
车内,花辛拿出一枚玉佩只伸手出去示意,并沉声道:“本官此行微服,不必张扬,你且退下。”
卫长一看,吓得一哆嗦,来不及细想,让道在一边,恭立放行,嘴上结巴道:“属.....属下多有惊扰!望大人海涵。”
驷车驶动,千叶好奇问道:“你这牌子从哪儿来的,他如何认得?”
“娘娘往常飞天入地,可让我好找,我总得想些法子,方便走地界寻你不是。”花辛收了玉佩,阴阳怪气道。
花辛真身丢失,只剩灵体,无法释放法术,除了一身高超功夫之外,其余与地界凡人无异。
从前千叶嚣张跋扈、任意妄为,从没想过花辛在身后是如何的处境。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忽视,千叶怜道:“从前你为何不同我讲?”
“我不能与你比肩,但起码不能拖你后腿。”
“嘭——”驷车应声骤停。
一直跟在车后的卫长,小跑上前禀告:“大人,车毂太宽,卡在城门甬道上了。不如属下找顶轿子,您看如何?”
驷车宽大,只能走官道,跟着《净魔图》提示,去往临溪村的官道必经奉川,若驷车不能过城,那只能弃车了。千叶皱眉道:“宽了砍一截便是。”
车中传来女声,卫长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及细究,只当是车内大人带了夫人,回禀道:“回夫人,车身宽重,损坏车毂怕是不妥,若大人与夫人不愿乘轿,属下去寻辆小一点儿的马车如何?”
花辛露出一副“我早说过”的表情,幸灾乐祸道:“早说这车华而不实,你就是不听。”
千叶白他一眼,留他一个人在车厢,下了车,自顾自地进了城。
知千叶来了脾气,花辛紧跟着下车,交代卫长看管驷车。追了上去:“你要真喜欢这车,我给你想办法就是,气什么?”
“......”
卫长低头恭立,两人走后才抬眼打量起远去的背影,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来。
其他城卫遇到勋贵怕失了礼数,也一直低着头,现下不用讲究,也想开开眼,纷纷围上来对着驷车又看又摸,其中一人上来掀开车帘子,一掀开,映入眼帘的便是金榻银桌、翠杯玉盏,惊道:“我的妈呀,这两位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两位?卫长一拍脑门:“我说怎么不对呢,这哪儿哪儿都不对啊!龅牙,你赶紧去禀报县令大人!就这么说......”
这卫长思前想后,总算是明白了,这偌大的马车连个马夫都没有,大员出行,更是连个随从侍者都没见,美曰其名微服私巡,微服的哪儿有架这么气派的车的!那男子看上去不如女子尊贵,若是宫中娘娘出行,首先不可能使用官车,即便是后妃撵车,那也是随侍十里,不可能仅携一车一外男!这其中必有蹊跷!
话说两人进了城,花辛千辛万苦地哄好了千叶之后,按照计划先去当铺换钱。千叶不愿跟随,便自行闲逛。
千叶初次入世,对地界甚是好奇,在城中闲逛起来。凡千叶所过之处,无不引来路人侧目。
“这谁家的小娘子,长得可真标志,以前怎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