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衡笑笑,不再言语,又喝了几口茶,便回房了。
墨染第二天早上起来,未用早膳就去了前院六房朱氏那里。
苏夫人坐在客厅里看着墨染的背影,看着她出院去了,面色沉了几分,终是未说什么。
只是苏夫人不言不语、不笑不动的模样,着实让雪瑞雪蝉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屋内一时无言,气氛沉闷如霜,冷如结冰落雪。
墨染到了前院后,只径自进了她的房间,并未到正厅去给林伯理和朱氏请安,而是一个人在房间里默默站了许久,直到朱氏料理完院里事情来寻她。
朱氏看着墨染的背影,见墨染半晌无声,便知墨染今日有事。
朱氏问:“染儿,你想不明白什么?自寻烦恼抑或心中有事?”
墨染正在思想昨天的事,心中烦乱如麻自问是自己错了还是母亲……,母亲不可能错,敦敦爱子之心,怎会有错,可是……
墨染又想了一会儿,终究是想不出来什么,便转身看着朱师徒,眼里似是疑惑,忽道:“六婶婶,是我错了吗?还是母亲......”
墨染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不说。
在墨染神情为难、踌躇犹豫间,朱氏已猜到了了事情经过,也知道了墨染的困惑,便笑笑说:“染儿觉得自己是对的,又无法说出自己母亲不对,可既是都对,又为何意见相左,南辕北辙。”
墨染点头,心里稍稍落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也松了下来。
朱氏见墨染神情微微变了,便提示说:“这件事本就没有对错,不过心思不同,行事也就不同。”
墨染疑惑地看着朱氏,不知朱氏口中的心思不同,所指为何。
朱氏正色道:“没有一个母亲,会拿自己孩子的命去报恩,去赌富贵。”
墨染忽然察觉出母亲的心思,只是仍然问到:“可是,远不到这种境地啊。”
朱氏摇头,提示墨染说:“你忘了你当年遇狗时的凶险,和如今芝兰院的大火相比,也不相上下吧。”
墨染一下抓紧了衣袖,提到那次遇狗,终于明白了苏夫人的心。
墨染道:“娘亲昨日动气,原来是心有余悸。”
儿时那次遇狗,十分凶险,若不是自己身体灵活跑得快,早就不再人世了,就算没有丧命,也一定是毁容,或许葛氏当时的打算,就不仅仅是要毁掉自己的容貌。
墨染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冰冷一片,虽然已是陈年旧事,却依然历历在目,犹如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