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摇头,无奈地说:“墨琬这孩子,昨夜硬是捂着衣裳,死死盖着伤口不让大夫看,几个人上去劝,都没劝下来,最后是老太太身边的花嬷嬷来了,这丫头才把伤露出来,急得大夫一头汗。”
众人本是着急,听到这最后一句,潘氏率先笑了出来,说墨琬这孩子真是死性子,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那有那么多事?况且那么多丫头婆子在,一个大夫还敢把她怎么样不成?
吕氏也是无奈,摇头说:“衡儿担心琬儿晚上休息不好,硬将她拉到那边屋子里去睡,这孩子怎么也不去,最后还是一个人睡在了偏房,真是叫人说什么好,也太小心了。”
潘氏叹口气说:“这就是女孩啊,要是那些个秃小子,哪管这些?”
苏夫人听了潘氏这话,微微一笑说:“是啊,男孩女孩真是不一样。染儿就是如此,人家姑娘大了,都愿意自己一个院子,我看她倒是不在意这些,就是在乎她那些衣裳,花儿啊,粉儿啊,还有她的......也不知些什么小玩意,爱的不撒手。”
朱氏听苏夫人这样说,便插一句话说:“染儿最爱不释手的,是那套紫砂茶具,来我院子喝茶,都不忘夸赞她的茶具。”
潘氏笑,又不由惊异到:“染儿那孩子不声不响的,原来喜欢茶具,不知道茶艺怎么样?”
苏夫人轻笑,说墨染不过是玩,哪里就会茶艺了,也就能糊弄过去,不至以后让人笑话。
潘氏“哎呀”感叹一声,看向吕氏说:“二姑娘的茶艺可是好,我上次见过,真是大家闺秀,从里到外的体面,就不像我们这些,茶器都生灰了。”
苏夫人和吕氏又忍不住笑,潘氏自己也笑得前仰后合。
大家说笑一阵,又说到这场火,这事未完,总也绕不过去。
旁人还好,不过是关心关心,防患于未然。
而吕氏却是要好好查查这件事,一来老太太那边要交代,而来几房哥儿都是自己一个院子住着,一旦真有什么,那可不是玩笑。
骆胜家的进来回话,说已经将芷兰院的丫头都问了一遍,都是睡过去了,没听见声响,然后就被人救了出来,她们什么也不知道。
吕氏犹疑:“都不知道?都睡过去了?”
苏夫人这时心内思忖,手按在茶碗上,低头暗道:若是一个二个睡过去了,倒还解释得通,可都睡过去了,总觉得这事蹊跷。”
朱氏总是微微低头,众人也已习惯她这副样子了,这时朱氏眸光微动,更是默然。
唯潘氏惊讶地问到:“怎么都睡死过去了?难道四姑娘晚上就不用人守夜?院子里晚上就没人值守?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骆胜家的一听这话,瞬时想明白了,狠狠道:“定是这帮小蹄子偷懒,知道四姑娘好性,也就大起胆子来了。”
吕氏一听这话,心内不禁后怕,想墨染平日也是不言不语的,若这场火真是因为丫头们偷懒,没守夜、没查看各处灯火所造成的,那墨染若是搬出后院,独自一个人住,那估计也约束不住丫头们,恐怕早晚也得出事,就算不是着火,也会出旁的事。
吕氏心里不禁暗暗庆幸,这幸好墨染是没住进去,若是住进去以后出了事,那三爷不得杀人。